崔柏源也是被手中图纸给震惊到了,想想现在族学的规模,再看看图纸上标注的建筑占地,就算再缩小了建,也不是现在族学的那点地能盛下的,必定得要侵占一部分良田,或左右族亲的房产。
崔闾也在算着扩大后的大宅占地,那现在拥挤在一起的族亲房屋,就全得纳入后续建设版图,如此一来,整个族居地就得往外围扩建,甚至能直接扩填半个县区。
滙渠县是不像其他有钱的富县,分内城和外城的,它就只有一个城区,出了主城区就是一片坑坑洼洼的烂泥地,商贩的车马都不带往这来的,长年官道没人影,想衣衫干净的往府城去,都得瞅着天气晴好的时候。
若非如此交通不便,他崔氏落脚到此地时,可能都不容易能存下那么大批量的万倾田地,现在想来,可能一
开始,祖宗们也是有想将大宅建成祖制规模那样的,只是后来人力所不怠,到底只是建了能住人的一部分生活场所,这似乎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他桌案上的建筑图纸,会被保存这样好的原因了。
先祖们大概也是希望后人,多少能恢复一些祖宅建制的,就算不能完全复刻,至少也别真的让一个百年氏族,没落的犹如赤贫户。
崔闾开始真正意识到,大宅底下的数十库的东西,不止是先祖留给后人的念想,而是他们对恢复家族原有体面的执念,倘有一日时局稳定,那藏起来的那些东西,就是装点后人身世体面的底气,虽然现在情况有点相反,可未偿不能成为一个氏族留给这人间最美好的念想和回馈?
还是那句话,总比被人瓜分,贪没了强。
行了,他终于给崔固那老小子找到了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崔柏源得跟着小五去北境,或者只能监管一部分改建族学的事,但没关系,他那关在祠堂里的老子可以拉出来当牛使唤。
崔固万般提不上筷,但有一样是值得高看的,那就是他在自己老子的棍棒下,练出了一手令他非常痛恨鄙夷的匠工手艺,虽然他根本不爱动,可崔闾知道,关于建筑造房盖屋的天份,他是他家那一支里最好的。
老祖宗的高明之处,就是生存的技能传承上,每一支都有独门手艺,只可惜能真正传承到现在的,不足十之一。
崔闾点着手,对立等在门边上的崔诚道,“让仲浩挑选一些擅长谈判的帮手,着手准备扩建大宅的事,往外延展至少千米的范围,全部纳入大宅筹建的地基内,让他好好跟人谈动迁的事,哪怕多给些补偿,若人家有别的要求,也尽量满足,都邻里住了这许多年,别与人结怨。”
张廉榷总不能拦着他扩建自家宅院吧?
半个县区的氏族居住地,崔闾眼神闪闪,只要那里的百姓肯与他家置换,那他就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大肆扩充商贸店铺,官家管天管地,总不能管他在自家的地头上,开门做生意。
曲线救国,虽然过程会艰难些,可未尝不能达到他本来的发展意愿?
活人难不成还能让尿憋死,你张廉榷一日不挪窝,难道我还不能动了?
崔闾又加了一句,“他们若愿意拿钱,就补足了银钱帮他们搬迁,若他们愿意拿地,就从
我名下的田契里给他们挑总之要让他们欢欢喜喜的搬离原住地当然若既不要钱也不要地的就拿其他地方的房产跟他们置换屋前屋后全部给他们丈量足了务必得让所有人
说不出我崔氏苛待强逼人搬家的话来滙渠县又不大告诉仲浩犯不着为丁点钱财得罪人。”
崔诚边听边记等差不多记全了后才提醒道“老爷投注在漕帮码头的那笔钱还要继续么?那边最近催的紧要的比之前还多了一倍恐胃口养的太大不好收拾。”
崔闾挑了下嘴角“养着吧!快了。”
初冬的大雪快来了湖面的浪潮会打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深夜里漕帮那些人私运的精铁制具和玻璃工艺品会全折在那个浪口下。
而与他们合作的对象可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光砸钱不求回报的他等那些人期期艾艾的求上门。
有求才有的谈这一回他要让那些人把手里的船让几条出来这样他这边再派人过江时便不会有被人漫天要价卡脖子坏事的行为了而小五他们出江州也不再需要求他们护送。
“后日我要随张大人去府台大人家饮宴你去帮我准备份礼物无需太贵重一个纳妾礼而已……”
崔诚听后欲言又止以为是崔闾吝啬钱财的毛病又犯了那毕竟是府台大人府礼物太轻了恐不太好毕竟是要当场唱名记礼的被人听了怕要笑话。
崔闾笑笑摇头一副高深莫测样“你不懂照我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