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声音平而稳,“妈,我曾经也思考过,是不是要让绵绵和林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我发现这一件事,我好像并无法阻止,绵绵她不是我的附属品,我也无法去干预她的决定,她有自己的人生和选择,而我要做的便是放手,让她奋力前进,当她如果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她不管任何时候回头,我都会在她的身后,支撑着她。”
她能让绵绵去找林家人,那是对自己的心信心,对季长峥的信心。
如果这些都不够,那么她便会用非法的手段。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会走到那一步。
听完,沈美云这话后。
季奶奶忍不住叹口气,“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思想这般有远见,这般会教孩子?”
若是老大媳妇,有美云的一半通透,在教育孩子上也不会那般失败了。
明远也不会和老大媳妇离心了。
只是,这些话季奶奶无法说,也不说。
沈美云听到季奶奶的夸奖,她抿着唇害羞地笑了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我也是第一次做母亲,第一次养孩子,每次和绵绵相处起来,我到了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在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可以改正做得最好。”
“最开始那两年,也就是绵绵才三岁的时候,正是对外面世界好奇,我什么都要教她——”她陷入回忆,“那个时候很崩溃,我觉得我做不好一个母亲,我无法当她的领路人。”
她笑了笑,带着几分释然,“后来我发现,把孩子当成朋友处,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对自己放松几分,日子也就轻松了几分。”
她一旦放松下来,不那么紧绷,反而和绵绵的关系更好了。
季奶奶若有所思,她丝毫不吝啬夸奖,“你真是一个好母亲。”
沈美云腼腆地笑了笑,擦干净了手,“都是慢慢学的。”
没人会天生就当母亲,她只能让自己慢慢地去完善。
天底下没有完美的母亲,她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绵绵出了家门后,便直奔周家,这个点周参谋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周春兰和周玉兰两个人。
赵春兰在院子里面拔草,周玉兰在掐豆角。到了夏季这个季节,几乎家家户户的桌子上,都是豆角茄子辣椒。
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菜。
赵家也不例外。
赵春兰正蹲在地上满头大汗地和周玉兰吐槽,“你说这草,我天天拔了,扔一旁,它们还能继续扎土生根活下来。”
“我这辣椒苗一天不浇水,都恨不得干死了。”
“真是越伺候越金贵。”
赵玉兰笑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就听到绵绵在门外敲门,“春兰阿姨,二乐在家吗?”
这一喊。
赵春兰就跟着回答了一声,“在家呢,绵绵啊,快进来。”
院子的门本来就不高,只有一米二左右,这不,绵绵踮起脚尖看过来的时候,从赵春兰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她冒出一个乌黑的小脑袋。
甭提多可爱了。
绵绵听到里面人的回答,这才推着院子门进来,她一进来,二乐就从家里炮弹一样冲了出来。
“绵绵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
“你就来找我啦。”
二乐这一张嘴,不管任何时候,都是抹着蜜糖的。
听得旁边赵春兰忍不住哈了一声,“这臭小子嘴巴这么甜,将来长大了肯定不缺媳妇。”
就这一张嘴,还不知道哄的人家姑娘,怎么找不着北去。
赵玉兰嗤笑了一声,“姐,你也想太远了吧。”
“等你以后当妈了就知道了。”赵春兰笑着打趣了下丢开草,去菜地里面摘了,三个红彤彤的番茄出来,拿到水池子旁边清洗干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