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点头:“那在下明白了。”
捕快临走时,明毓问:“李媪疯前,可有说下药的原因?”
捕快应:“倒是说了,只是让人匪夷所思,她招供说是因以前在谢府时,她看着谢大人长大,算是乳母了。谢大人还未娶妻时,向来敬重她,可自从娶妻后,谢大人便越发轻视他了,夫人更是瞧不起她一个老不死的。搬来这梨花巷后,更是诉说夫人把她当作了累赘,因此她心生怨念,便去药馆买了夹竹桃粉想害夫人。”
明毓闻言,心里清楚这李媪七八成是装疯,一个寻常人都快要被吓疯了,哪里还能为旁人守口如瓶?
更别说像李媪那般贪生怕死的。
装疯大概是孙氏的意思,或是觉得她会和解?
又或者让人进了疯人塔后,再用什么手段把人从疯人塔中接出来。
可既然进去了,李媪就别想再出来了。
谢衍接下了水户巷的案子。
水户巷频频有十几岁到四十几岁的汉子失踪。因都是在深夜失踪的,且都消失得悄声无息,所以有人传是妖怪抓人,玄乎又玄。
水户巷都是底层人居住的地方,所有难缠的人都聚集在了这处。只要给钱,这里的人可以做任何事,所以说这水户巷也是犯法最多的地方。
官衙几次来敲打,都无法遏制。
虽水户巷乱,可却不能把这些人都赶出长安。
在这长安城里头,最脏最累,无论更夫,还是倒夜香,亦或者是脚夫等这些没人接的活,都是这巷子里头的人在做。
长安地价贵,这水户巷在城墙最偏的地方。
几乎都是外来户,一间小屋子中是大通铺,住了七八个人。
又臭又脏,大理寺很多人都不愿意接这个案子,所以谢衍很轻易就接了下来。
再说丁胥和陈九便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
二人机缘巧合入了大理寺做最低等的杂役,总盼着有朝一日能活出个人样来。
丁胥滑头得很,入了大理寺当了杂役后,在外说是大理寺的衙差,借着这个身份认了很多干亲,人脉也广。
谢衍如今住的院子,便是他认的叔公。
谢衍带着二人去了水户巷,旁人见到二人,都纷纷喊“丁爷,陈爷。”
一身寻常便服的谢衍,暼了他们两人一眼。
二人顿感羞耻,丁胥解释说:“属下二人不再是杂役,已入了内寺做了差使,所以在水户巷,属下二人也算是活出人样的名人了。”
谢衍对这没
有任何见解,只道:“既如此,便发挥你的优势去探寻消息。”
丁胥闻言,神色一忧:“那爷你呢?”
在外,谢衍隐藏了身份,只称爷不称大人。
谢衍道:“陈九在。”
丁胥看了眼陈九,身高体壮还力气大,只是太憨了,自小要是没他护着,不知该怎么被人欺负。
他叮嘱陈九:“你机灵点。”
陈九点头:“你放心。”
丁胥瞧着这看着凶狠,实则内里傻大个的陈九,一点也不放心。
别看着看着,把他家大人给看没了。
不过,这是他的地盘,陈九不靠谱,自有人靠谱。
丁胥心里有数后,就转身去找熟人探听消息了。
水户巷的巷子甚是窄小,两个人堪堪侧身才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