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刚刚那一箭已经把聂珏射杀,如今叛军群龙无首,根本不足为惧,很快便平息了这场叛乱。
聂昭的寝殿内,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齐骞在给他止血,包扎伤口,待结束,聂昭已经昏睡过去,即便如此,他的手依旧紧紧攥着穆清的不放开。
殿内的人全都退出,只剩下穆清和聂昭二人。
穆清伏在枕边,静静看着聂昭,鼻子一阵发酸。
聂昭虽不是他最初喜欢的那样,虽然他骗了他好多,可在聂珏让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已存了死志。
顾其玉是前车之鉴,他没想到聂昭竟会选择他。
不知不觉中,穆清靠在枕边睡着,聂昭醒来的时候,鼻尖几乎能感受到穆清的呼吸。
他静静看着穆清,心里无比安宁。
穆清睁开眼,和聂昭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愣了下,立刻就要起身。
“清清。”聂昭摁住穆清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穆清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我去叫人来,该喝药了。”
“等等。”聂昭不松手,“清清,陪我说会儿话吧。”
穆清垂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跟聂昭相处了。
聂昭眼睛亮了亮,穆清虽还似之前那般不肯同他对视,却又与之前不同了。
他试探着说:“清清,有件事我要同你说。”
穆清不语,等着聂昭说。
聂昭道:“齐绥是安王府的人。”
穆清诧异的抬起眼,聂昭接着说:“齐绥父亲是安王世子,当年他带回齐绥母亲不被安王府认可,后来齐绥母亲临产前,安王突然重病,不知去哪里请来的妖道,说要用未出生婴孩的心脏做药引,他便把主意打到齐绥身上,齐绥父亲带他母亲离开,为护着他们母子,拼死抵抗,最终不敌,至于齐绥的母亲……你也知道了。”
穆清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禁有些唏嘘。
聂昭接着道:“我想立齐绥为太子。”这才是他的目的。
齐绥是穆清养大的,跟穆清亲近,立他做太子,哪怕日后他先穆清一步离开这人世,齐绥也会护好穆清,再加上齐绥与安王府的杀父杀母之仇,也不必担心他们挟天子,无论从哪方面看,齐绥都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穆清沉默了一下:“齐骞怎么说。”即便他养了齐绥几年,可齐绥到底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能为齐绥做主。
“他没有意见。”齐绥本就是天横贵胄,齐骞自然不会有意见,齐骞都没有意见,穆清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清清。”聂昭见穆清没有阻止,松了口气,他把手指插进穆清的指缝,柔声道,“待齐绥亲政,我们便离开,一起游历山水,可好?”
穆清沉默良久,终于看向聂昭,他不知未来如何,但此刻,他是愿意的。
他轻点了下头:“好。”
这一瞬,聂昭只觉沉寂多年的心在这一瞬间有百花盛开。
聂昭伤好后,先为谢将军平反,又给周家治罪,把朝堂好好整顿了一番,待朝堂安宁才下旨立齐绥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