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夏冬春的大宫女之一梅秋哭丧着脸回来了,手里还捧着几匹不那么鲜艳的布料。夏冬春正在和安陵容下棋,见她两颊高高肿起,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打你?”
梅秋不敢说话,夏冬春是个爆脾气,站起来厉声问道:“我问你话呢!”
“主子。”梅夏扑通一声跪下:“求主子给奴婢做主,奴婢去尚衣局取春季该发放的布料,遇到余常在身边的宫女花草,她说她主子受宠,理应先挑,我不许,我们就吵起来了。她吵不过奴婢,就回去了。奴婢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正在挑料子的时候,她和余常在就来了。”
“一进门,余常在说骂我,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奴婢都没法跟您学。她还说主子不过是包衣奴才出身的,也高贵不到哪里去。奴婢听不过,就回嘴了几句,她就扇了奴婢几巴掌,将奴婢挑好的布料全都抢走了。”
梅秋说着,大哭了起来。见自己的宫女被人如此欺负,还扯到自己头上,夏冬春气得七窍生烟。她挽起袖子:“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不过仗着自己会几首昆曲,就狂得不像样了。走!我带你理论去!”
“你等……”安陵容还没说话,夏冬春早不见了踪影。
过了有一刻钟的工夫,夏冬春被玲珑和梅秋扶着回来了。她的头发也散了,衣领也被扯坏了,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安陵容一看就知道,这位肯定没打过余莺儿。
再怎么说,夏冬春也是官家小姐出身,虽然泼辣,但比起泼妇余莺儿,那战斗力还是不能比的。
“哎哟!气死我了!”夏冬春往屋里一坐就开嚎:“我要去皇后娘娘面前告状去,一个常在也敢这么欺负我!”
“皇后娘娘要是想管早就管了,你没看最近余莺儿那得瑟的样子,早不知得罪多少人了。也就是你,敢往上冲,连对方有什么本事还不知道呢!乳香,将柜子里的舒痕胶拿来,那个对治疗伤疤最好了。”
这个舒痕胶是安陵容换了配方的,里面不含对女性有害的物质,可以放心使用。
玲珑正替夏冬春抹药的时候,小米子也哭丧着脸回来了,他的脸颊同样也肿了起来,见到安陵容,他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主子,你可得替奴才做主啊!”
“你这是怎么了?”安陵容走过去看看。小米子脸上的伤痕可不像是巴掌打的,更像是护甲之类的东西刮的。
说起来,夏冬春脸上的抓痕也像是护甲抓出来的。对方都用上护甲这个长武器了,夏冬春当然吃亏了。
“回主子,奴才本来走得好好的,回来的路上遇到余常在回宫,奴才就站在一边等她过去。她走到奴才面前,问奴才:‘你就是锦贵人宫里的太监?’奴才就回答:‘奴才是的。’她又打量奴才几眼,突然就伸手打奴才,她是主子,奴才不敢躲,只是问为什么打奴才。她说主子您是个狐媚子,专门霸占着皇上,不让皇上找她,奴才既然是您的奴才,那就替主子受着吧!”
说到这里,小米子痛哭起来。夏冬春说道:“看到了没?表面上说是你抢了皇上,实际上刚才我和她打架,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心里正生气。我和你是一个宫的,她这是有气没地方撒,就冲着你的奴才撒呢!”
“宝莺,你留下来给小米子擦药。宝鹃和宝鹊,你们留下来看家。小春子、小查子、沉香、乳香、蕊香、檀香,你们跟我来。”
蕊香和檀香是皇帝赐给安陵容的两个会功夫的宫女。
安陵容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我本来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的,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宫里的人,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不然该让她以为我好欺负。我今天就让她看看,不打得她满脸花,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都跟我来!”
安陵容一声令下,被点到名的太监宫女都跟着安陵容出门了。夏冬春一愣,这么好的热闹岂能放过?
“等等我啊!别落下我!玲珑,梅秋,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屋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