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声要关门,就剩一点缝隙时,女孩一把拉住门,从门缝中把自己的枪塞给了他。
江寒声低头,对上漆黑漆黑的一双眼。尽管她什么也没有说,江寒声从她的目光中还是看出了无声的哀求。
江寒声道:“我们会没事的。”
门紧紧关上,江寒声握着枪,正准备离开仓库,忽然楼梯传来脚步声。
江寒声回身,抬枪对准那人,是戚严。
楼梯早就废旧生锈,只剩下一个铁架子,人走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响。
戚严举起双手,慢条斯理地走到江寒声面前,说:“江先生。”
江寒声耳朵里嗡嗡作响,握枪的手在发抖,停了两三秒,他说:“戚严,你输了。
“是吗?”
江寒声语调很轻,却斩钉截铁:“我会让你在牢里坐到死为止。”
戚严笑起来:“不知道江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死亡才是真正的开始,它能带来新生。所以,我不怕死。”
“……”
“不过输在你手上,多少有点不甘心。”戚严微笑着,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有办法让你永无宁日,你信不信?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哦,还有怀表里的那个女孩子……”
江寒声的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咬牙,牢牢握住拿枪的手腕,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开枪杀了他,尽早结束这一切。
就在此时,姚卫海带人冲了进来,十几把枪齐刷刷对准戚严。
但他们没有开枪,因为戚严举着双手,早已经投降。
姚卫海在他身后大喊:“江寒声,别开枪!”
江寒声猝然惊醒,少顷,他缓缓回过头看向姚卫海,反复确认他的身份,刚刚在脑海里升起的可怕念头又渐渐动摇。
姚卫海朝他走过来。
不远处,戚严忽地笑了笑,继续方才的闲谈:“她穿红裙子一定很好看。”
……
砰!砰!砰!砰——!
后坐力震得他手臂发麻,手枪冰冷湿滑的触感至今清晰可辨。
突然,他的右手被握住了。
“寒声?”周瑾望着他,目光雪亮,“你怎么了。”
停了好几秒钟,江寒声恍然回神,他像是要彻底留下什么似的,反握住周瑾的手。
他笑了笑,说:“我刚刚走神了。”
周瑾问道:“按你说的,戚严没有死,那当日被警方击毙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