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宋家人不知是喜是忧。
按理,一府人因这莫名其妙的琴妓打乱平静生活,对其恨之入骨,偏偏到了这地步,却是怜悯大于厌恶。奶娘撑脑袋,又提出一个实际问题:
“虞珠死了,这孩子怎么办?”
众人默然。
祺安:“呃~你看少爷到现在都没出来,多半就是虞珠在托孤。”
宋钰:“现在的事情不是真相大白了吗?虞珠要死了,临死前想起了心地善良的红颜知己,于是乎,千里迢迢来托孤。”
宋泽:“可是姐,有托孤就说这孩子是二叔的吗?”
小翠:“这个我知道。如果说是姑爷的,姑爷照顾起来才更尽心嘛!”
众人点头。
王叔:“不过我家少爷聪明过人,肯定早就知道真相了,只是不点破好让虞珠安心。”
奶娘:“可是,少奶奶也聪明过人。为什么这次就相信了?”
小翠:“噤声!小姐还在这……咦咦?小姐呢?不是刚才还在这吗?”
宋泽:“呃~不是哦,送大夫去了?”
王叔:“大夫是我送出门的,没见少奶奶呀?”
众人茫然。
于是,登徒尔雅就这样,华丽丽地消失了。而宋妖孽呢?此刻多情善感的宋妖孽正在红颜知己旁,感怀着青春岁月。
其实尔雅没有离家出走,只是小小地觉得有些累,出去散了个步。一个不小心,又鬼使神差地回了娘家。
不幸中的万幸,登徒大夫最近在外地办公差,是以尔雅回家并没引起多大波动。简单吃罢饭,两母女便如尔雅婚前那晚般地一道儿窝进被子说悄悄话。
登徒夫人消息灵通,不用尔雅叙述,也知宋府境况。拉着女儿的手,只问:“尔雅,有什么打算?”
尔雅眨眨眼,舒服地又揉了揉枕头,“娘,我把虞珠接进府你就该知道我想怎么打算了。”
登徒夫人眸子含笑,柔声抚了抚女儿的头,“好孩子,算娘没有白教你一场。这男人,就是猫儿。没有不偷腥的猫儿,只要没有机会偷腥的猫儿。这次的事情,不论那孩子是真是假,对于偷腥的猫儿都不能往外赶,不然,就便宜别家了。男人嘛,就是孩子,越是犯错越要讲理劝哄。”
尔雅低头,默默念想。这就是女人的命吗?男人若有个三妻四妾,就叫博爱,就叫人丁兴旺。像爹爹这般的,则叫专注。而女人呢?女人若有个什么,就是荡-妇,就是不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