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奶娘还真猜对一半一半。宋妖孽的心思是,两人经历这么多磨难终甜蜜蜜在一起,现在更是多了个爱情结晶,是以某闷骚孔雀准备应景趁着今晚尔雅欢喜感动,把欠她的那个隆重婚礼顺着女儿的满月酒补上一补,毕竟当初两人成亲时,因准备的是大哥的阴婚,怎么想怎么都不吉利。
那对龙凤蜡烛,一来是表自己的忠心,二是讨个吉利,祝愿自己今晚能顺利爬上老婆的床。可偏偏热闹非凡的满月酒上,却不请自来了位贵客。
彼时杯觥交错,宋妖孽和李谦雅等狐朋狗友喝得三分醉意、七分得意,正酒熏熏地吃吃说笑,就听门外有人高喝:“大人,您怎么来了?”
“大人,您里边请——”
宋妖孽怔了怔,甫一回头才见到了此刻最不愿见的人:令尹子兰。只见子兰今晚穿了件淡绿色的丝袍,发髻由碧玉钗子随意簪着,整个人却是说不出的清新淡雅。满堂座中,怕只有宋玉看到了那深若黑潭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子兰一一回过鞠躬拜会的宾客,最终才定定站在宋玉身前。“子渊,今日千金满月酒,我不请自来讨杯喜酒喝,你可介意?”
宋妖孽看子兰一眼,不甘心地躬身道:“小人怎敢介意?当初未特送请帖,也是怕这小人这茅屋容不下大人您的光辉。”
明耳人皆听出话中讽刺意味,谁料子兰却一笑而过,扶起宋妖孽儒雅而言:“你这样说就见外了。说来,我和宋夫人也颇有些渊源,这杯喜酒定是要没脸没皮讨来喝的。”
语毕,宋妖孽牙齿磨得蹭蹭作响,偏偏在众宾客面前不好发作,只得挥袖道:“既然如此——来人,上酒!”
子兰也是豪爽人,见祺安颤巍巍地端着酒盘过来,自行斟上三杯即一饮而尽。气氛微微有些压抑,本还乱笑作一团,撒泼耍酒疯地宾客们见如此大官来到宋府,都有了三分撤退的怯意。
这边宋妖孽默不作声看子兰喝完酒,也斟酌着如何开口赶人走,谁知话刚到嘴边,子兰就笑盈盈道:“酒喝完了,还望宋大人恩准,许我去会会尔雅老友,以及…见见喜子。”
主屋内,因芙儿年小体弱,已过十五大寒日仍烧着地龙。但此刻,纵使身上暖烘烘,登徒尔雅背脊一阵阵发冷,原因嘛——
再看了眼气鼓鼓的相公,对方依旧鼓着腮帮子学青蛙瞪眼,尔雅怒极,欲反瞪却被身旁人的咯咯笑声吸引。
“好乖好乖,丫头你看,她在对我笑。”
尔雅闻言,出于礼节地对子兰又虚笑一下,“芙儿就是这样,很温顺听话,晚上也不怎么哭闹,醒了就对人笑。”
“是吗?”子兰眼眸闪亮,抬头凝视尔雅一眼,射出五彩火花,须臾才又俯身继续逗弄宋芙。“小乖乖,小乖乖,唔~长得真漂亮,像丫头你呢!”
听见“丫头”二字,尔雅又是一阵恶寒,微微颔首,果然……宋妖孽的眼神越发凌厉,正吃人般地咬牙怒瞪自己。登徒尔雅委屈,自从刚才宋妖孽带着子兰进屋来看女儿开始,这醋坛子就一直对着自己横眉绿眼。
管她什么事?又不是她让这个子兰进来的?
尔雅越想越气,干脆趁着子兰俯首和女儿玩耍,也仰首对视相公。
尔雅:死妖孽,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