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被埋在砖瓦之下。
“微微?”他一遍遍唤她:“微微,微微,你别睡,你要睡带我一起好不好……”
在滚进桌案下时。
柳微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他身上。
砖瓦砸下时,有明显的感觉。
短暂的意识消失。
在李砚的声音中逐渐清醒,她松了口气,趴在他身上:“睡什么睡。”
李砚的声音轻松了一点:“天当被子地当床。”
她笑了几声:“几年不见,你幽默了不少嘛,此时美人在怀,你开心不?”
腰间的手收紧了些:“愿美人常在怀。”
来人多起来,声音越发嘈杂。
而她只是躺在他身上,能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下,结实有力的跳动着。
她想起五年前的画面,他后肩的伤口……
半个时辰后。
医官为陛下仔细瞧过,并未有外伤,而她的脚踝,嗯……前面给扭了下,有些岔气,一动就疼。
李砚让其余人退下,他拿着药酒要给她揉脚。
“我……”
“微微,你是否怨我。”
她立即放弃挣扎,任由他去:“怨你什么?”
“我没能找到你。”
长“啊”一声,续道:“你能找到我才怪。”
“为何?”
“你知道我去哪儿了吗?魏州,差不多吧,我命已经交代在那里了,也的确是给救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老六是怎么救的我,他在半年前找我借了很多钱,我当时一半的财产,结果他拿去买船了,为了躲避那些杀人,他带着我和老张去了海上,我们在上海飘了好些年……”
“老六是谁,你为什么会借给他一大笔钱?”
“他曾经救过我,救命之恩,钱财是不可衡量的嘛,所以我当时就借了,谁知道居然还算是救了我自己。”
她大致说了在海上漂泊的几年。
李砚认真听着,一边动作轻柔的给她揉脚,涂了药酒,再轻轻的揉,等药酒慢慢变干,小心翼翼套上筒袜,她继续说着,他就给她揉小腿。
她说着说着忽然停下,看着他,他看起来沧桑了许多,明明只是过了五年,岁月在他身上辗转了十年。
“微微,我好想你。”
她听出他语气当中的委屈。
后一句,些许的小心。
“你,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