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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简如鲠在喉，心头划过的那一抹喜色被迅速抹去，他沉默地看了一眼陆云祁，抬手，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狠狠拿开了。作者有话说：————--————--————啵啵啵啵啵！陆闵之周六出院，手续之类的已经提前一天办理完毕，陆云祁当天早上不紧不慢地出发，卡着点推开了病房的门。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反正这家疗养院有一半是陆闵之自己出钱投资的，这间病房也是他的专属，而且指不定过完年他还要继续回来休养，因而只带了些比较重要的私人物品。陆闵之见他替自己拎着包，看着自己仅剩的孩子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没带个助理？”陆云祁道：“没有。”“来接自己的父亲回家过年，就不想麻烦别人了。”陆云祁这张嘴，只要想装，说出来的话确实讨喜，陆闵之感觉心口的气好像通畅了些，坐上车后座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屁股还没坐热，陆云祁又道：“我这几个月没有时间去公司，嫂子说让我跟您报备一声。”陆闵之没有直接答应，反问道：“在公司不习惯？”“还好。”陆云祁道：“嫂子很负责，这段时间我跟着他学了很多东西，但是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陆闵之掀开眼皮居高临下地撇了他一眼，带着长辈对晚辈天然的否定，“赛车。”他的语气里似乎有几分嘲讽，“不务正业。”陆云祁懒得反驳，他跟陆闵之解释只会是对驴弹琴。父子两人一路上没有再说话，直到回了陆宅陆闵之才道：“到我书房来一趟，我有些话要告诉你。”陆闵之的书房在三楼，占了整层楼的一半，里面陈列着四个紫檀木的书柜，而其中一个书柜后面更是别有洞天，推开之后是一道暗门，陆云祁跟在他身后，闻到一股很浓烈的熏香味。比外面那间书房更加奢靡。陆闵之久违地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他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你小时候一直在国外，我没怎么管过你，你大概心里怨我。”“但至少物质上没有亏待于你，也给了你足够的自由。”“现在你哥不在了，你作为陆家的孩子，总要担起自己身上的责任。”陆云祁没有应声，他只觉得好笑，“自由”？那不过是他对自己的忽略罢了，陆云琛在时他无足轻重，他这个私生子死了都无所谓。“陆家偌大的基业，即便你嫂子再能干，也始终不能彻底交到他手里。”“你既然已经学了不少东西，那就继续在公司上班，过不了两年等你能够彻底独当一面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想着赛车之类小孩玩的东西了。”“那种最简单的刺激，你很快就会嗤之以鼻。”陆云祁笑了一下，吊儿郎当地道：“父亲。”“我只是说离开公司几个月去训练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他看着陆闵之道：“您在担心什么？”“因为我哥车祸去世，担心我玩赛车把自己玩死？”“混账！”陆闵之怒斥道：“胡说些什么话？”他面部抽动，又努力冷静下来，给自己剪了一根雪茄，但并不吸，只是燃着，“云祁，你还是小孩心性。”“我现在已经要将整个陆氏托到你眼前了，更大更好的权势触手可及，为什么要去追求那些虚无又短暂的东西呢？”

陆闵之因为生病瘦了一圈的身体在宽大的红木椅中显得异常干瘪，他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陆云祁，“w≈ap;h还有很多你没接触到的东西。”“之后你会慢慢看到的。”他伸出手指对着陆云祁点了点，“你哥哥生前，着手于腺体移植项目。”“对外我们始终没有公布具体的消息。”“但实际上，已经有成功的案例了。”陆闵之说到这里，很满意地笑了下，“当然，我们不会轻易给人做这种手术，只是有时候那些更有权势的人求到你面前时，云祁，你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的。”“先天的腺体缺失或是后天的分化困难，哪一个都让他们这些人上人无法接受。”“我甚至都不屑于和他们谈钱。”“陆家什么时候缺过钱呢？”陆闵之看着桌上的一个小摆件，伸手拨弄了两下，“我只需要他们的软肋。”“手术当然有风险。”“腺体移植手术根本没有成功到那种万无一失的程度，除了排异反应之外，使用还有年限，甚至年就要更换，到时候他们还是来求陆家。”“你知道这些人能给w≈ap;h带来多少好处吗？钱是次要的，我只需要他们一次又一次，因为自己的软肋而为我们让路。”“不然你以为，陆氏何以在某些市场上长盛不衰。”陆闵之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他讲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格外沉醉，“云祁，用不了多久，你也会享受到这些的。”陆云祁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他对陆氏的事情本就没多上心，即便知道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差别，更别提陆闵之对他还半遮半掩藏了不少，他有些百无聊赖地将自己的视线挪到刚刚陆闵之拨弄的那个小摆件上。他离开公司跟陆闵之报备，完全是因为不想陆闵之后期去找裴珈禾的麻烦，至于陆闵之答不答应他走，根本就无关紧要。他看着那个有些奇怪的摆件，浅蓝色的液体中泡着一块蝴蝶形状的东西，那不像是什么工艺品，硬要说的话，反而像是一块人体组织。陆云祁皱了下眉头，蝴蝶翅膀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鼓包。那似乎是……腺体。陆云祁伸手在自己的后颈处探了一下，他在想，这到底是人造腺体，还是活体标本？陆闵之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否则不会把这东西摆在眼前，爱不释手地把玩。陆云祁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怎么出声，像是实在忍受不了陆闵之传教一般的废话，“父亲，您都让我自由二十二年了。”“多一年少一年，其实也没什么差别，您说呢？”他笑了下，那双眼睛让陆闵之想起他的母亲，恍惚了一下。陆云祁乖巧地道：“大过年的，您不会这么狠心，不答应我的。”作者有话说：————--————--————啵啵啵啵啵！不好意思来迟了！多亲几下！啾咪啾咪！临近过年，陆宅的小花园又重新修剪侍弄了一番，后院的连廊上挂了灯笼，像是为了热闹而应景，但整座半山庄园却显得更加空旷，整日听不见人声。往年陆云琛还在时，陆家过年确实还是热闹的，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