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炉火旁汲取不多的带着烟火气的温度,也面带笑意地看着这一刻。陈芳则将几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笑呵呵地看着这堪称是热闹温馨的一幕。饭菜端上了桌,要开始吃饭了,白蛟却固执地不想坐在蒋不为身边的位置。他拧着眉,眼底沉沉地看着蒋不为,抿嘴开口:“你身上有讨厌的味道。”说完,身体还往后躲了躲,眼神执拗地盯着眼前人。突然就变成洪水猛兽遭到嫌弃的蒋不为靠近的动作一顿,看着不让自己近身的男人,哭笑不得。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蒋不为纵容地叹了口气,率先妥协了。没办法,白小姐现在正处于疼痛文学期,他得让着点。示意大家先吃,他起身去前面的驾驶座位置,拉上周围车窗的帘子,从头到脚换了一身的行头才被大小姐准许靠近。白大小姐满意地挑了一下眉梢,这才屈尊做下小板凳吃饭。一旁玩了一会儿蝴蝶觉得没意思了的林意,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陈奶奶,我也想要你哄着我吃饭。”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车内此时落针可闻,气氛一下微妙了起来。崔诵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对面两位当事人,蒋不为垂着头,看不清表情,而白蛟脸黑着,但细看又有些不自然。崔诵忽略过心里的奇怪,急忙出来打圆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吃饭,先吃饭。”陈芳:“就是,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得益于崔诵和陈芳打圆场,这顿饭吃得表面风平浪静,至于事后林意被两位当事人如何以吃得太饱为理由罚练字,就没人去说什么了。中午这段插曲除了林意很伤心之外,所有人都表现得像平时一样,希望尽早忽略过去。下午两点钟时候,蒋不为就独自武装好下了车,崔诵留在驾驶座上随时准备开走,白蛟也倚靠在一旁盯着以防万一。他来到之前没进来过的后屋前,礼貌地敲了敲玻璃窗,然后等在门口。出来的是上午那个矮胖男人,眼神不情不愿,也没说话,只是动作示意跟着他往前走。蒋不为丝毫不惊讶,上午就只有他穿了身合身的工作裤,他笃定这群人能够拿到油也是因为这个男人。两人一直走到罩棚底下不远处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相对其他地方有些宽阔平坦。地上还有几个或圆或方的盖子盖着,一旁的墙上则严肃地写着“严禁烟火”四个大字。矮胖男人在这里停下脚步,然后撅着屁股开始在泥土地上用手画圈。他绕了整整两圈,画了一个十分大的圆,足以将篮球场纳入去,画完有些气喘吁吁对蒋不为说:“就这块儿,都在底下,能拿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拍拍手走到不远处不信邪地看着蒋不为,见他两手空空连个桶都没拿,心里更不屑。他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拿走多少汽油?蒋不为察觉到了矮胖男人的眼神,但没有理会,只是面色沉凝。他现在心里满是悔意,早知道要挖这么大的坑,就把崔诵带来了。他收起手心里捏着暗藤根茎,拿出一把大铁铲,顺便将悬在他衣领上的紫蝶拨开,让它向货车方向飞去求援。今晚出发的计划也得往后推,这一铲铲的挖,那得挖到贺年马月去?蒋不为刚铲了个地皮儿,后援就来了。出乎意料,来的不是崔诵,是白蛟。
白蛟简单解释了一句:“崔诵会开车,跑路方便。”接过蒋不为手里的铁锹,开始接着往下挖。矮胖男人被这个穿得跟熊似的高大男人唬得吓了一跳,忌惮又小心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看来货车上还有他们的同伴,得回去告诉管儿哥。至于白蛟压低声线说的那句跑路,他自然是没听见。就这样,两人一人一把铁锹从下午两三点挖到了黄昏日落时分,丝丝夜色晕染,渐渐浓郁。中间崔诵的小指头来了几次,不停地关心他俩的状态。一旁的矮胖男人连打了几个寒颤,看着他们不停地重复着铲土的动作,打心底里觉得自己真是个傻8逼,居然会无聊到看他们在这里铲土铲了一下午。懊恼间,一阵冷风刮过,他被冻得又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赶紧紧紧衣领口小跑回去。正巧,蒋不为也掷掉最后一捧沙,底下的东西这下也终于露出了庐山一角。是黑乎乎的地下油罐的罐底。蒋不为看见油罐的那一刻松了口气,将铁锹放下,递给白蛟一保温杯热气腾腾的姜汤。这是中途崔诵分出一半身体,只留了一只右手、两只腿和一个脑袋准备开车跑路。其余身体部位全部掏空化作蝶群,护送着陈芳来送的。万幸路上遇上那几只丧尸,陈芳宝刀未老,不仅躲了过去,还砍了一只丧尸,不然,崔诵扑上去蚕食又得身心受创一次了。白蛟挥铲的动作也停下来,没有接过,就着蒋不为的手喝了一口,摇摇头拒绝再喝第二口。蒋不为收回保温杯,打量了一下黑漆漆的罐身,琢磨:“能从这儿直接搞进空间吗……”沉吟一会儿,他还是将整个油罐周边都清理出来,然后看着上面密密麻麻不知什么用处的缆线和管道,头疼了。这要是都砍断,会炸掉的吧……蒋不为没有再去碰它,他又走到后面屋子前,敲敲窗户,问:“里面有机械锯吗?”说这话的时候,一根看似无害的藤蔓悄悄抵在窗户上,似乎只要里面的人有任何异议,它就会破窗而入。屋里的人静了一会儿,随即传来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女人声。“有,等我给你放在门口。”听上去十分冷静,但强压下的气喘和颤抖却逃不过蒋不为的耳朵。即将要破窗的藤蔓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收起身子,蜷回自己的根里。很快,一只手指短粗的手哆嗦着举着一把机械锯放在门口处,蒋不为退伸手去拿时,就和一只惊恐得急剧收缩瞳仁的眼球对上。蒋不为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走了机械锯,站直身子看着那只急切求救的眼睛在门后一点点消失,转身离开。他人一走,屋里有人松了一口气,也有人彻底绝望。屋里。矮胖男人就是刚才出去递锯子的人,现在被人抵着脖子推到墙角处。肥硕的身体一下子摔在了墙上,他吃痛地喊了一声,立马又被他昔日的小弟踹了一脚。小弟踹完之后急忙转头对一旁冷眼瞧着的女孩谄媚地说:“周姐,我来我来,别脏了您的手。”他此时也被人用绳子绑住了手脚,随意扔在了原本该是那群废物的角落里。而那些原本瑟缩在角落里的人这时一个个的都站了起来,聚在周初身后,眼神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