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失语,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电梯响了,走出一名穿着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
他见到两人愣了愣,目光逡巡一番,最终转向男人:“沉先生?这是您点的吗?”
“是我的。”
沉临洲碾灭烟,伸手接过,随口道了句谢。
手也是红的,他在这儿抽了多久烟,就生生挨了多久冻。
话语在嗓子里憋了好半晌,终于化为声音:“你怎么没走?”
她话说得那么难听,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他一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她,走到他今天这个位置,掩藏内心真实想法是必备技能。
池乔也被他设的关卡挡在其外。
沉临洲到底没作声,他将东西放在一边,拿出一瓶喷雾,半跪着,撩高她的裤腿,喷在膝盖的淤青处。
她一动不动。
他起身,将其他东西递给她。
池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这是你的赔偿吗?你觉得我会接受这些小恩小惠,原谅你吗?”
他默了两秒,说:“上镜有伤不好看。”
没有任何防备的,眼泪夺眶而出。
池乔没管,放纵它们肆意流泻,冲他说:“沉临洲,你把我当什么?你怎么可以那么说我?你觉得我人人都能上是吗?你生气你的‘所有物’被人碰,就要发泄在我身上?你是不是高高在上太久,忘记我也是独立的个体,我不属于你!”
她越说越急,语气里的哽咽也越来越重。
一股脑骂完,她从他手里扯过外卖,用力地甩上门。
“嘭”的一声巨响,像抽在他另半边脸上。
池乔当天整理几张银行卡内所有余额,全打给沉临洲,一分不剩。
她说:“欠你的以后再还。”
接着把他全部联系方式拉黑,眼不见为净。
到了半夜,体温再度升高,浑身发热导致睡不着觉,不得已,她爬起来去客厅找药。
那只黄色纸袋十分打眼。
她犹豫片刻,翻开。
除了那瓶消淤的,还有各种退烧贴,退烧药,以及几包梅子蜜饯。
显然,药店不会有这种东西卖,他八成是花钱叫外卖小哥多跑了一趟腿。
池乔很喜欢吃各种梅子,尤其是生病和压力大的时候,最好是酸甜的。
后来入行,被迫戒掉零食。
沉临洲知道她这个小爱好不出奇,可她以为,他不会记得诸如此类,对他微不足道的小事。
刻意去搜寻他在乎自己的细节很可悲,或许对他来说,刻意记下一些能讨女伴欢心的小事更微不足道。
她想,沉临洲,我再也不要为你这样牵肠挂肚了。
——
预告一下:目前的时间线马上到沉梨白二十岁生日派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