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父走了过去,看了看她桌子上的课业,就写了一半再没动过,毛笔上的墨水都干了。
“阿元,伸手,错在哪儿了?”谢父用和蔼可亲的语气,问了个铁面无私的问题。
谢元可怜巴巴地伸出手,说:“……课堂上走神儿,没好好完成课业。”
“啪啪!”
谢父用戒尺狠狠地连打了她两下。
然后又问:“伸脚,错在哪儿了?”
谢元捂着自己的手心,泪花闪烁,说:“脚就不用了吧……”
“伸脚……”谢父拖长了音,加重了语气。谢元拗不过,终于还是将腿从桌子底下伸了出来。
“坐有坐相……哎呦!啊哈,疼!”谢元喊,她的小腿上“咣”的挨的这一下,比手板子可疼多了。
处罚完,谢父转过身看了看沈留祯的桌面,满意的点了点头,说:
“嗯,不错。”
然后,他又指了指背后的谢元,说,“她要是再不老实,再告诉我。”
“是,老师。”沈留祯乖巧的说,投给了谢元一个得意的笑,就接着写他的字去了。
谢元皱着眉瞪着他,可是他脸皮厚,没收到。
谢父却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一边走一边说:“谢元,你受罚的理由你自己可是承认了的,别回头找机会报复留祯,知道吗?”
谢元的心思被戳穿,嘴上说:“我知道了爹。”
但是心里却不服气的想:不就是互相监督么,找个合适的理由告状,她也会。
等着瞧。
……
……
沈父专门找人定制了一批小孩子练习用的弓箭,在沈家的院子里头,置办了一个小小的靶场,用以教谢元和沈留祯射箭用。
今天的天气好,天上蓝天白云,时不时的还有风。
在谢元的视线中,天上的云彩就一直在慢慢地变化移动着。
她手里拉着弓弦看着天空,觉得甚是有意思。
而她的旁边,沈留祯站都站不住的样子,不停地看着身后,要是感觉沈父来了,他就拉着弓弦多撑一会儿。
要是感觉沈父离的远,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他就偷懒往地上一坐,将小弓抱在怀里,活像一个抱着烟枪晒太阳的老农。
在一个六七岁,头上还扎着总角发髻的孩子身上,能看到这种“稳如泰山”的气质,还真是少见。
谢元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慢慢的松了弓弦,放下,休息了两息,然后又利落的拉开,平举,然后看着天上的云彩。
呦,刚刚还像是一坨便便,现在就像个大鸟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