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
话未说完,睚眦就已经走到了床边,漫不经心地抽出枕头下的画册,冷声道:“那颜儿你来告诉我,这本又是什么?”
“……”
炸毛的猫
前章提要:兰颜和薛以安两妯娌关着门看春宫图,却被狴犴、睚眦两兄弟逮个正着。
去验尸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不语。
狴犴沉默是性子使然,所以倒也不觉得尴尬,可薛以安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今日安静异常,却是因为在赌气。
两人还不到杨凤美杨产婆家门口,就见杨家白米远的歪脖树下围满了人。原来,最先发现尸体的李二娘今晨起来打水,就见杨凤美直勾勾地挂在树上,到现在还骇得魂飞魄散。
此刻,尸体已经从树上抱了下来,却并未送往义庄,而是刻意地放在树下,等着帝都赫赫有名的薛大小姐前来验尸,美其名曰“薛大小姐验尸技术好”,其实谁都明白,这是此处的县官在拍薛家马屁,想捞个一星半点的好处。
薛以安因为刚才的事情现在哪还有半点心思验尸,大概地检验了下,薛以安便抬头对衙役道:
“初步诊断是上吊而亡,劳烦各位先送义庄再验吧。”
两位年轻的衙役应了,又拿笔细细记录现场的情况。
“把树上的绸带小心解下来,也带回去。”
狴犴在歪脖子树下溜达了半天,冷不丁冒出句话来。
衙役见此人目光犀利,又与薛以安同行,不敢怠慢地立即就去找梯子解那上吊的绸带,却被狴犴一把拦住,冷冷道:
“小心脚下。”
衙役手臂被攥得生疼,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差点踩到木墩。
狴犴指指地上的矮木墩,不冷不热道:
“把这个也带回去。”
早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薛以安闻言顿时暴起,怒道:
“到底你是仵作还是我是仵作?”
“都不是。”
狴犴指指站在原处静立的老头,“那才是仵作。”
薛以安知狴犴有意说自己没考到仵作证,气得七窍生烟,磨牙道:
“你什么意思?”
狴犴苦笑着摇摇头,不理会薛以安地对身边另一衙役道:
“待会让仵作先生重新验下尸体吧。”
那衙役早见两人间气氛不对,想开溜又找不到借口,此刻正是巴不得离开,忙唯唯应了,小跑地消失在两人眼前。
顷刻,歪脖子树下就只剩下了两人。
薛以安目光内敛,全身散发出恐怖的戾气。
“让仵作先生再验次?这么说你是怀疑我的技术咯?”被笨蛋怀疑是耻辱,被笨蛋看不起更是耻辱中的耻辱!!
狴犴蹙眉,“不用怀疑,见识过了。”
其实,狴犴这句话本无它意,听在薛以安眼里却是尤为刺耳。以其大小姐的脾气,往日早发了飚,今日却不知为何,闻言特别的辛酸,觉得自己被未来夫婿一再嫌弃,顿时勾起诸多伤心往事,干脆鼻子一酸,红着眼圈耍性子地坐在了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