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真走!”
“呯!”
一声巨响后,狴犴下意识地摸向后颈。薛以安也是一怔,急急下床跑过去检查伤口,见无大碍,才甩手瞪眼。
“你怎麽不躲?”
狴犴见薛以安还关心自己,握住薛以安的手,柔柔道:
“安安,你别生气。”
薛以安泫泪欲泣,这两人成亲才多久,就出这等子事。婆婆不待见就算了,要是再娶进一个公主过门,她还活不活了?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过了!
如此这般思量,薛以安便别过身去,不理会狴犴地说:
“你别一味地求饶叫冤,去把纸笔给我取来。”
狴犴不明所以,但心中了然此刻是绝对要顺老婆意的,于是立马乖乖地拿来纸笔,又磨好墨看薛以安到底要作甚。
薛以安捻笔,凝神挥毫:
“立书人薛以安,龄十六嫁龙之四子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自感惭愧,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解怨释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气呵成,薛以安才收敛心神,把笔递给狴犴道:
“签字。”
狴犴神情一滞,完全没料薛以安会来“休夫”这一套。
“安安——”
薛以安略带疲惫地截住狴犴的话,“毕安,我们当初为何成亲?”
狴犴蹙眉,老打老实地回答:
“因为肚兜——”
“可有感情?”
“没……可是!”
“我不想听可是,”薛以安眼带雾气地别过身,不想让狴犴发现地说,“你娘也不喜欢我,你爹还捉弄我,这段婚姻根本就是错误。还不如趁早分开。”
闻言“分开”二字,狴犴背脊一僵,心里没有来的一紧。
“好,”狴犴点头,“你要休夫,我成全你!”
语毕,狴犴就果真在休夫状上刷刷地签上大名。
这厢薛以安听了狴犴的话,也是忙擦了泪回头来看,恰巧撞见狴犴签完字摔笔的情景,当即全身毫毛倒立,难以置信地凝望狴犴。
原本,这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最大产物,立劳什子“休夫状”,薛以安也不过是二分认真,八分赌气。心里真正盼的,就是夫君诚惶诚恐地撕了休夫状,抱着自己好言相劝,末了两人再从长计议如何对付那个珍珠公主。
谁知自己这个老公倒好,爹爹兄长们赞他秉性纯良、心境如明,她看就是个白痴笨蛋加榆木疙瘩,居然自己让他往东他就真往东了,就是一句恳求的话也没有。
薛以安气得发疯,火全往脑门子冲。
全身战栗道:“好,好……签得好!休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