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青墨和他不一样。
他从很小时就开始依赖应君临,在最懵懂的年纪遇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人,或许是因为从小的依赖让他对自己的师尊产生了某种不应该存在的感情,但他还是接受了这样的自己,悄悄的不说出来,就算是暴露了自己的心意也毫不觉得尴尬。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每个人心里都想着事情,尽管近在咫尺的人也觉得相隔了万丈。
对我负责吗?
第二日应君临是最早醒来的一个,他穿好衣服自己回了自己的竹林。
坐在摇椅上悠闲的哼着小曲儿晒着太阳。
另一边的空地上裴银清正在练剑。
剑锋划过空气的声响显得有气无力的,应君临皱眉,忍不住起身过去教导。
其实裴银清按照他现在的资质已经是上好的了,可是他还是不太满意,总觉得应该更好,因为他的天资摆在那里,不比寻常的弟子强十倍应君临就觉得他是差的。
“手抬高一点,记得用上自己的法力,你是打算仅靠着一柄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剑把鬼怪给笑死吗?”
听见声音他刚想停下,应君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从后面环住他,带着他练完一整套剑法。
裴银清身体有些僵硬,但应君临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一门心思全在他手中的剑上。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脖间,应君临比裴银清矮一些,勉强才能从背后抱住他。
应君临说了很多,但裴银清全都没听进去,只感觉到心脏跳的飞快,像是下一刻就要冲出他的胸腔。
“怎么了?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裴银清想起昨晚听到的话,脸颊的红晕淡了一些,但依旧有些僵硬的回答道:“有点不舒服,头晕。”
应君临背过身重新走到摇椅上躺下才开口说道:“不舒服就去休息休息,大早上的早饭肯定没吃,先去吃点东西吧,别真把自己给玩坏了,你对我来说还有大用呢。”
裴银清点了点头,弯腰行礼后就离开。
厍青墨醒来时发现师尊不在身边差点哭出来,怕师尊不要他。
刚才他就做了个噩梦,师尊把他一个人丢在战场上,任凭他怎么哭喊应君临都不为所动,坚定的和他相背而行。
但一想这只是个梦而已,而且这里是青云峰哪里来的战场,师尊应该只是回去了而已。
他顾不上整理好衣服,只把外袍披在身上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一路上不少有人看见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小声议论但不敢瞎猜,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惹应君临不高兴被砍下脑袋来。
他跌跌撞撞跑回竹林,鞋子都丢了一只。
应君临张开双臂接住他:“怎么来的这样匆忙?看看你的衣服都成什么样了?头发也乱糟糟的,快去洗漱洗漱,要是再这样邋遢我就不让你和我一张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