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雀子抬头看去,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边空出来一大片,没了人,身侧只几个小孩儿,心里一下就慌了,忙把几个小孩儿护在身后,梗着脖子颤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江雀子认得这人。
这肥头大耳的猥琐男人是镇上的地主!
他十四岁时,十六岁时,两次,江福有都想把他卖给这个男人当填房小妾。
万幸那时候的他又瘦又小,干干巴巴,怯懦胆小,额前的红莲花纹黯淡……即便骨相再漂亮,也漂亮不到这地主花三两银子把他买回家的程度,比他便宜的漂亮奴仆大有人在,他逃过一劫。
但是现在看见这人,江雀子还是很害怕,心里慌张,下意识看向河对岸,却根本找不到玄野的身影,江雀子更慌了,心跳如雷,护着身后的几个小孩子,白着脸往后退。
“三两银子……”
肥得满脸流油,猪头一样的钱员外色眯眯油腻腻的上下打量着江雀子,忽的咧嘴一笑,满意道:“你现下倒是值个五两银子了!今晚跟爷走,明个儿,爷便遣人把三两银子送给江福有,嘿嘿……”
“你,你别过来……”
江雀子巴掌大的小脸布满惊恐,慌得快哭了。
春季,万物复苏,暖意与野物蠢蠢欲动的繁衍欲交杂,雄兽散发出的特殊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萦绕在被求偶的对象身上,如影随形,霸占入骨。
近日来,江雀子都觉得玄野和自己身上有怪怪的味道,有点点暖呼呼的好闻……闻多了,便让人觉得脑子发涨,发热,混混沌沌,只想往玄野身上贴……
他不明白发生什么了,白日里,鼻子一耸一耸的,狗狗似的到处寻找气味的源头,皱着眉头咕哝:“不对呀……也不是花的味道呀……”
玄野:“……”
玄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凶兽也会顺应天意和本能发一点情的事儿……尤其是这刚开过荤的,占有欲汹涌澎湃的……凶兽……
玄野摸摸鼻子,把埋头乱窜到处乱嗅的小崽子拉进怀里,带上二楼,哑声哄道:“乖啊,昨晚上被哥哥折腾了,也没怎么睡,我们今天中午早些睡午觉了,好不好?”
江雀子埋在他怀里,温凉的小鼻子这儿嗅嗅,那儿嗅嗅,最后揪着他身前的衣襟,埋在他脖颈的皮肤上深深吸了一大口,眼眸已经有些迷离茫然了,仰头傻乐道:“哥哥,你好香啊,嘿嘿嘿……”
玄野:“……”
玄野喉结一涩,喉结上下滚动,僵着身子干哑道:“乖乖……早上可还跟哥哥说着腰酸得厉害呢,别……”
可别再招惹诱引他了!
玄野自认自己对江雀子没有丝毫把控力可言,呼吸也逐渐滚烫炙热,若是这小崽子再蹭下去……
玄野不敢再往下想,连忙将他抱进床铺里面,拉上小被子,干哑低沉的哄道:“好了,乖乖闭眼睛啊,快些睡觉了……”
“哦……那好吧……”
江雀子双手放在胸口,闭眼安静了一瞬,玄野刚在他旁边躺下,他就躺不住了,翻身半躺在玄野怀里,探起脑袋看他,嘻嘻嘻傻笑,白嫩的手指忍不住去摸玄野的脸,道:“哥哥~”
他的手指一寸一寸,顺着玄野的额头摸到脖颈,感受到剧烈跳动的颈部大动脉博,滑过滚动的喉结,又缓缓往上,抚到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