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良岂能听不出她言外之意?
那一日算计澹台枭之人是沈雪莲,若腰牌掉落于宫中,让人找到,那真相岂不是大白了?
可事情过了四五天,那腰牌必然被宫人捡走,他想拿回来就得找宫里人。
但这样一来,事情同样会暴露。
沈忠良意识到自己不管如何做,最终都会丢人现眼后,眼底寒意更深重。
沈南栀笑脸盈盈:“爹一个外男要入宫的确很难,不如我和王爷明日入宫时,我自己找太后或者皇后娘娘要回来吧?那东西说不定就在他们那儿呢。”
“不!我替你拿回来!”沈忠良赶忙拒绝。
若让这孽障去拿,指不定她还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届时得不偿失。
“那就多谢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这几日我要住在娘的小竹屋,爹不需要派人伺候。告辞。”沈南栀一笑,从桌上抓了串葡萄,大步流星离去。
澹台枭也落下筷子,凤眸饶有兴趣盯着她离去的身影。
这女人,真是嚣张得很合他心意。
这般潇洒姿态,真是有点让人羡慕了。
“王爷见谅,小女自幼骄纵惯了,脾性差,目中无人,不如雪莲温婉乖巧,还望王爷海涵。”沈忠良立刻捧一踩一,希望能挽回沈雪莲刚才狼狈的形象。
谁知澹台枭不屑一笑:“温婉乖巧的废物天下多得是,嚣张跋扈有实力的小卦妃倒是仅此一个,她再目中无人也是应该。”
说罢,澹台枭也懒得理会他,起身就追沈南栀去了。
沈忠良想伺候,却被澹台枭挥挥手打发了。
看着这两人离去的身影,沈忠良阴鸷的鹰眼划过浓烈的狠厉。
都给他等着,这笔账没完!
“影一。”沈忠良转过身喊了一声,一道影卫立刻落在他身边。
“立刻通知宫里人,务必拿回那块玉牌。另外,再传一句话入宫。”沈忠良眸色暗了暗,闪过一丝歹毒,“就说是大小姐痴心王爷,又怕东窗事发,这才偷拿了二小姐的玉牌潜入王爷休息的房间,还望宫里贵人归还玉牌,还二小姐清白。”
“是!相爷!”影一消失。
沈忠良再恨着沈南栀消失的地方,冷声道:“小兔崽子,敢跟我斗,你还不是对手!真以为你会一点卦术就很了不起?这天权国最厉害的卦师可不是你!”
沈忠良说罢,立刻朝沈雪莲的院子去,他一定要弄清楚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一杯酒而已,怎会让沈雪莲这般失态?
而此时,沈南栀正悠闲散步,一边走一边观察相府的格局。
整个相府都经过了大改造,因此风水很好,只可惜再好的风水也抵不住沈雪莲的霉运,以及沈忠良本身的福薄命贱。
‘师伯,你到底为何会帮这样一个歹人改运呢?’她心头暗自思忖,但也知道必须再见到师伯,才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