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后颈、左臂、右腿都有伤,没有伤到骨头,已经是她命大。
“冬青呢?”
章嬷嬷:“她没事,幸好遇上了裴大人。”
府中女婢死了四人,府兵伤亡过半,简直触目惊心。
“到底谁要杀我?”
裴岘声音依旧淡淡的:“这会儿知道怕了?”
赵幼澄也没了往日的牙尖嘴利,疼痛也不能让她清醒,昏昏沉沉中只低声说:“冯直和舅舅家有亲,周聿昭已经查到他身上了,就写信威胁我。”
裴岘听得眼皮直跳。
他就知道,她惯会挖坑。
赵幼澄知道他这个人聪明,从来不听不该听的,可她偏偏就喜欢说给他听。
她今晚受了大罪,心里憋屈,所以这些有的没的一股脑都想说出来,故意讲给裴岘听。
“皇祖母召我回京,必然不是因为她过生辰,我听说中秋节后,京中成了不少亲事。我和忠义候是没有来往的,他为什么突然会写信给我?我不过是不愤刘正东在江都卡要钱粮,不过是……”
“不过是搅浑水而已,是吗?”
裴岘打断她的话,发问道。
赵幼澄见他丝毫不上当,还是那么冷冰冰,又怕他追究到冯直究竟是谁的人。
弱弱争辩:“难不成我顺着他的意思?要我讨好他吗?”
裴岘并不是这个意思,见她嘴硬,只说:“你既然胆子这么大,想来也不怕区区几个毛贼。”
赵幼澄一动疼的厉害,抽了声冷气,气弱道:“师叔,我丢了性命,无所谓的,但是我身边的人是无辜的,我一定要报仇,就当我求你了。”
“为什么不直接禀明陛下?”
赵幼澄:“我不想被人当成一个由头,谁害我,我自己会去报仇。要是闹到朝堂上,闹到陛下跟前,我一个女儿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受了惊吓
◎大哭◎
裴岘见她服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教训她,尽管她这次是真心开口求她,又觉得她桀骜难驯,教训道:“你知道就好。”
说完起身说:“好好休息,你身边的那个女婢跪在殿外不肯起来……”
“冬青吗?”
章嬷嬷叹气:“她就在外面。不肯起来。”
她疼的厉害,嘶嘶了几声后,听到门外有抽泣声传来
“让她进来。”
片刻后冬青的脸冻的青白,可她丝毫不管,一心求死:“殿下,奴婢该死。”
冬青和章嬷嬷起初一见赵幼澄这样,两人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