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玉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又忍不住翘起嘴角。
“那你那个学生,是在明城哪所大学念书啊?”老教授的大女儿问。
“明大。”张敏玉回。
“诶?我外甥女也是明大的,今年大二,历史系的。”老教授的大女儿说,“我父亲以前就是明大的老师,现在在财经大学,因为年纪大了,要退休了,财大离家近一些,不过他也还是会回明大做客座教授。”
怪不得那些小护士称呼对方为秦老教授,病床的床头也贴有患者的姓名。
那个名字张敏玉觉得很眼熟,昨天晚上她要睡下的时候,就想起来曾经在一档财经节目上看过这位老人。
他是明城一位很出名的经济学家。
两人在厕所里的聊天,止于张敏玉把尿盆洗完了,从厕所里出来。
她刚把病床旁的床头柜整理完,徐云阔把中饭买回来了。
他是在医院食堂买的餐,共两份,给张敏玉买的那份是有汤的。
市人民医院的伙食还不错,菜色新鲜,塑料餐盒打开,一阵菜香。
病房里有一张方形木桌,可以用来吃饭,张敏玉去搬了两张椅子过来。
这时候徐云阔把餐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摆放好了。
两人坐下来一块吃饭。
李维术后的状态还可以,睁眼和说话都没问题,麻药散后,人很清醒,不过还不能坐起来,他这会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白色纱布,在听病房中央吊顶电视机里播放的社会新闻。
秦老教授精神也不错,大白天没有睡觉,靠坐在床头也在关注电视上的新闻。
徐云阔大口吃了块红烧肉,主动朝张敏玉问起闻雨落高中的事情。
开启这个话题的第一句话是:“其实,我挺好奇小落高中那会儿的。”
应该说,对于闻雨落的一切他都很好奇。
如果能够了解,她出生的那天,外面是什么天气,什么风景,这样的细节,他也想去了解。
“雨落高中那会儿啊,”张敏玉夹起一瓣虾仁,这会吃饭的胃口十分地好,说起闻雨落的事情来,便也滔滔不绝起来。
张敏玉跟徐云阔说了很多闻雨落高中时候的事。
比如她除了高一上学期的时候成绩不太稳定,后面几个学期,每回成绩都在年级的一二名浮动,从没下过前二,跟班里一位男生是那会他们年级的断层第一,当然张敏玉没有多提艾铮,不想让徐云阔多想。
“雨落生得太漂亮,每回下课,都有好多别的班,或者别的年级的男生跑到教室走廊来偷看她,但是这孩子心思正,没闹出过早恋的事,让我们这些老师很省心,高中三年,她都很乖巧规矩,就是啊,”
张敏
玉一说就说得有点多了,话语顿在这。
她想说,闻雨落哪哪都好,学习成绩好,长得漂亮,规规矩矩也不谈恋爱,但是就是性格可能会比较孤僻。
那时候闻雨落确实是如此。
人的性格跟她清冷明艳的小脸一样冷淡,不太爱跟班里的同学来往,下课了都是一个人待在课桌前学习。
张敏玉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体育课的老师来找过她,说让她尽量给闻雨落做一下心理疏导,因为体育课上,每回她都是落单的那一个。这个体育老师也比较严,他教的体育课是不允许学生在下课之前提前回教室的,只能在操场上自由活动,除非是高三的学生,而闻雨落的形单影只就变得更显眼,班里同学大多在跑完步解散后聚在一起打羽毛球或者玩别的,只有她每回课都会揣一本书在身上,等解散了,就找一个角落自己待着坐在地上看书。
但是她又很强势,如有有男生去招惹她,她会冷脸应对,还曾经将一个连续骚扰他的男生举报到校长室去。
最后男生家长还闹到学校里来,甚至还打了闻雨落一巴掌,说她长得狐狸精才诱惑他儿子变成这样,当时闻雨落小脸非常冷,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抓起身旁地上的一只垃圾桶扣到了对方的头上。
里面的瓜果皮屑和烟灰,淋了那个家长一脑袋。
>>
“真正贱的是你儿子,别往我身上破粪,嘴巴里吐出来的话比这个桶里的垃圾还臭。”小女生用更恶劣的语言回骂了对方,声音含着冰丝。
那天在校长室里闹得很大,对方气得让他们学校校长也必须把闻雨落的家长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