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像是终于抓到逞强反击的绳索,“现在变态男的这么多,我不该多留一个心眼——”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看样子你也不需要我,自己解决吧。”
从大排档后门离开,爸爸又驻足,反顾。
“我是觉得,谈不下去就算了,还是不要折磨人。”
“包括别人和你自己。”
话音落地许久,万姿才慢慢抬眸。
梁景明已站在面前。
“那是你爸爸?”
“嗯。”
从无话不谈到没话找话,不过一天时间。
没有仰头看他,她躲着他的眼睛,就像躲着自己的良心。
她也有点辨不清了,刚刚那般刁难梁景明,是真的害怕,还是有意折磨。
“我知道你应该不是那种人,我只是……”
“没事,我活该。”
他短促地笑了笑,被她用余光捕捉。
她从来没发现,他的脸颊竟然这么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脏像被人当成压力球,捏紧后放开,又再度捏紧。
头埋得更低,万姿声音闷闷的,仿佛在对梁景明的戒指呢喃。
他连指甲盖都是湿的。淋了那么久的雨。
“你手机关机时间太长了,应该不是飞香港。我查了今日航班,最有可能性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之前你也说过你家里的地址。”
“那你一样坐飞机过来,怎么没关机。”顿了顿,她到底没忍住溜他一眼,“还给我打电话,发短信。”
“我买了机上wifi,想说你如果回了我,就能收到了。”
她当然没回,无论电话抑或短信。
没觉得自己做错,但阻止不了嘴里苦味越发浓重。继续死盯着他的戒指,几乎被微芒逼出泪意。
似乎借助玫瑰金的力量,才能让她硬下心肠。
“所以我借你十万块去新加坡读书,你就花在这种事情上。”
“……”
最亲近的人发狠,最容易戳向痛处。再开口时,梁景明语调又低了几分。
“交换项目有发奖学金,我自己也有存。你借我的钱,其实都还没动。”
“如果我用剩下的一点钱,再给你买个戒指,你会戴吗。”
他也在看她空荡荡的手指。
万姿说不出话来。
早上不辞而别离开酒店,她就把对戒随便扔在桌上,估计梁景明也没发现。
怕是已经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