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她这样很不方便外出,如果在路上遇见丧尸她连自己跑掉都做不到。他拿捏着词汇小心翼翼地问她“不如我们出去以后我先带你去我的公寓那边休息几天再出发。”他的公寓是太阳能发电,这时候冰箱里还有很多的肉,应该都是好的,她可以在那里吃个饱。
方圆沉默着,年头不对马嘴的说“范,我想把头发染成粉红色。”
粉红色?
“好。”他未经思考就先给了她答复。
“我还要剪刀,头发好长,不方便。”她喃喃道。
“好。”
对于出去住那件事她却没有回答。
如果明天去给她找这些东西,那她的手机什么的就要再拖后一天才能拿到了。
范在想有没有什么一举两得的方法,没有。而且他进女寝很不方便,太引人注目了。
“那我后天再去拿手机?”他试探地问。
方圆也在犹豫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
正好,那明天去了那一次以后他就请个假,这几天出去得也够多了。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方圆就困了,范爬到上铺去睡觉。
孤男寡女在一间房间,方圆却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一切都合理得可怕,没有规则,没有逻辑,像是梦一样。
范把床一头的铁柱卸了,这样他的脚才能感觉舒适一点。
他上去以后呼吸很快平缓下来,他从来不打呼,也没有磨牙蹭脚一类的行为,安安静静地。
方圆躺在下面,睁开眼睛发愣。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内心平静得可怕。
她撒谎了,手机她已经拿到了。
白天的时候她很顺利的进入范告诉她的位置,找到肖玲的寝室。
里面有放置东西的柜子,她一个一个打开来看。那间屋子就住了三个人,柜子里东西很少,她一个一个打开柜门。
第二个装的就是她的包,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出来,有用的都在没人睡的床铺上。
但是她的手机在里面。
她把它拿起来,一点也没有慌乱的感觉,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开机键按了很久都没有反应,她的心在狂跳,可是手上的动作平静又有条不紊。
她把后盖掀开,电池摘出来,手机和外壳放在柜子里。然后两只手掌贴合在电池表面,慢慢摩擦,把身体的热力一点点传进去。
有期待,有恐惧。
就这么搓了二十多分钟,她的手掌搓得发亮,很疼。
上进去,后盖盖上,大拇指长按开机键。
屏幕像一个睡美人一样慢慢睁开眼睛,发出光芒。
方圆的人生从来没有过这么忐忑不安的时候,就算是在等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等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都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