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你往青楼妓馆去寻一寻。”方金娇一本正经地说,“说不定就找着出处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陆令徽大怒:“方金娇!你说什么呢!”
“令徽,你别恼,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嘛!”方金娇却笑吟吟地说,“不要以为只有读书人家的女儿才会读书写字!那些青楼妓馆里,专挑长得漂亮的女子,从小培养音律诗词,舞蹈才艺,作为最赚钱的头牌!
你们听她的口音,分明就是本地人氏!你们说,咱们京都,谁家丢了女儿不报官呢?除非是那种脏地方,女孩子大多是拐来偷来的,人丢了才不敢报官!所以你们才找不到她的出处!”
这话竟是编排得合情合理。
女孩子们看夏安安的眼神顿时变了,像看到什么脏东西。
陆令徽气得要死,说:“方金娇,你怎么对青楼妓院这么了解啊?是不是你哥哥回家,天天跟你说呢?”
方金娇脸色一变:“陆令徽!我是好心提醒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你怎么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其他人也劝陆令徽,让她小心些。
“若是哪家青楼妓馆丢了像安安姐姐一样漂亮的姑娘,华堂哥哥一定知道!”这时,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他跟灼哥哥不对付,若被他抓到这个把柄,他早就敲锣打鼓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笑话灼哥哥了!可是他却全无动静,可见安安姐姐并不是。”
说话的,是跟陆令徽一起那个小女孩,瘦瘦小小的,说的话,却让众人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
她所说的“华堂哥哥”,正是常安郡主的独生子、方金娇的亲哥哥。
陆灼揍过方华堂不下三回,每回都弄得全京城沸沸扬扬的。
最近的一次就在年前,还惊动了皇上,据说皇上把常安郡主和黔国公都叫去训了一通。
夏安安再次对那瘦小女孩刮目相看,趁机说:“我虽然失忆,但并非完全失忆,还是能想起来很多的,包括父母双亲,我只是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了,也记不得家住何方。方姑娘说的那种地方,应该不可能有父母在身边吧。”
打不得么?
方金娇冷笑:“谁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呢!”
陆令徽也冷笑:“安安姐姐是我家的人,哪句真哪句假自有我娘我哥去分辩,关你什么事呢!张嘴就吐不出象牙!”
“你骂谁是狗呢!”方金骄伸手就推了陆令徽肩膀一下。
她有十五六岁了,陆令徽才九岁,这一下,陆令徽的后背就重重撞在了坚硬的椅子背上,疼得她“哎”一声。
夏安安眼神一冷,挡在陆令徽面前,说:“方姑娘,请不要动手。”
“跪下!”方金娇呵斥,“你一个卑贱下人,竟敢拦在我面前?”
“哎哟喂!”白妈妈一个箭步冲过来,不动声色把夏安安拉到身后,笑呵呵地打着圆场,说:“姑娘们玩花签,怎么还玩恼了呢?表姑娘消消气,妹妹还小,不懂事!你就原谅妹妹吧!”
陆令徽吼道:“白妈妈你说什么!明明是她诋毁安安姐姐在先,又是她先动手推我!现在还要她原谅我?凭什么啊!”
方金娇高昂着头:“凭什么?就凭我娘是常安郡主,而你娘只是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女!我就是比你高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