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欺负你吗?”
“……不会。”他撒谎了。
“真的?”
少年眼带笑意:“嗯。”
沈姜蹙眉:“那为什么让你做夜宵?不做还骂人?”
“他就是这种性格。”
问了一堆最后实在问不出什么,门外时不时传来几道剧烈的踹门声,沈姜实在受不了,打了个车走了。
司机开到楼下,按照沈姜的嘱咐长鸣了一阵喇叭。
打开门,顶着周巡山灼热的目光大步流星离开了老式居民房。
他倒是没对她做什么,只是从房间走到楼道口的时候一直死盯住她,老男人那猥琐的目光实在令人生厌!
一个晚上波澜壮阔的经历彻底让沈姜失眠,回去后她没先睡觉,熬夜翻手机找了一堆骂人的话,复制粘贴到记事本疯狂背诵。
躺在床上背到困,困了睡觉第二天起来继续背,因为实在太长,上语文课和英语课的时候继续背。
背到下午放学,终于能熟练地脱口而出。
晚上练琴沈姜心不在焉,周鸣耀以为昨天的事让她没缓过劲,对她说话的语气都更温柔了。
哪想沈姜心不在焉是因为脑海里一直演练骂人语录。
“今天先到这里吧,好好休息。”
同王姨打了声招呼,周鸣耀拎上小提琴包就要走,沈姜跟过去,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
“怎么了?”周鸣耀不明所以转过身。
沈姜纳闷道:“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有吗?你看错了。”他扭头,故意避开她审视的目光。
说着扯着衣摆往下拉,转身又要走,被沈姜攥住手腕,捞了回来。
沈姜一把掀起他的上衣,尾椎骨那一片突兀的青紫实在刺目,她深吸一口气,屏息。
良久后,才问:“摔了?还是被人打了?”
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怜惜。
周鸣耀摇头,停顿了半秒才道:“摔的。”
“昨天来报信的时候摔的吗?”那时候沈姜就发现他的膝盖有两团灰,现在想想确实不对劲。
周鸣耀眨了眨眼,倒是诚实:“嗯。”
“那怎么不说,肿了这么大一块,一直站着给我上课不累吗?”语气夹杂着埋怨。
孰料这人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不累。”
沈姜没好气睨他:“不累个屁。”
她总说脏话,周鸣耀不知道如何回这句。
“过来,坐下,我给你上药。”拽着他的手臂往沙发上带,半点不容拒绝。
“不用的,过两天就好了。”
他身上青青紫紫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过每天都有在学校锻炼的习惯,身强力壮,几天就能恢复。
“既然是摔的那就是我的错,我该给你上药。”
他急切否认:“不是,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