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青春哪里耗得起三年,守了这么多年活寡,丈夫归来的第一件事是要抬平妻,放谁身上,谁都得生气。
所以李嬷嬷才出声说了这么一句,就是希望她莫要想太多,再给自己气出病来。
江轻也看着这开的艳丽,惹人疼爱的花朵,她又不喜欢裴烁,气的不过是他将她的脸面踩在脚下而已,露出笑着回她:“母后自有打量,本宫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怨言。”
回到宫中,她也换了自称,一身绛紫色长裙彰显身份的华贵,李嬷嬷点点头,几人走到慈宁宫。
还没进去,就听里头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哭声,李嬷嬷眼中划过几分厌恶,这淑妃几乎天天都要来慈宁宫,说的无非就是陛下从不进后宫,要么就是让太后去劝陛下。
太后要是早能劝动陛下,何须她开口?
不过陛下年纪尚小,如今江山不算稳定,太后也不想拿这种事情去烦扰陛下,每次都是听过就算了。
“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来了。”
李嬷嬷站在门口说了一句,打断里头淑妃的哭诉,太后的声音自内殿传来,李嬷嬷带着江轻也走进去。
上座的华服妇人两鬓有些花白,头戴金簪,满目富贵,太后也不过才四十多岁,瞧见江轻也来,她抬手招呼她。
“桑桑来啦,来母后身边坐。”
江轻也自小长在太后身边,要说没有一丁点的情分,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利益面前,太后舍弃了江轻也罢了。
她移步上前,目光不经意间划过坐在一旁,眼泪还没抹干净的淑妃,见到江轻也,淑妃虽然极其不情愿,但还是起身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在江轻也晋封为长公主的那天,萧鹤微就说过,如有对她不敬者,杖责。
他本就是不想让永宁侯府看轻江轻也才给她长公主的名头,自然也不会允许其他人以为这长公主的名头只是个摆设。
江轻也颔示意,坐到太后身边,太后看着她,露出心疼的眼神:“瘦了不少,永宁侯苛责你了?”
“你啊你,就是性子太软和,昨日受了那样的委屈怎么也不跟母后说?”
说罢,太后转头看了淑妃一眼,淡淡说道:“淑妃你先回去吧,哀家晚些去看陛下。”
得了这句话,淑妃只好起身行礼离开,临走时还看了江轻也一眼,那当真是位十分漂亮且华贵的女子,尤其是那双眼眸,令她自愧不如。
等淑妃离开,太后又看向江轻也,只见她轻轻摇头:“没事的母后,不过是小事,再说了,女儿都听李嬷嬷说了,是母后出面,才让老夫人去劝的侯爷。”
江轻也轻描淡写的说着,太后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自小就是这么懂事听话,就连当初让她嫁给永宁侯的时候,她也是一句都听母后的安排。
不言不语,不争不抢,有时候太后都觉得是自己做的过分了。
“日子是你过的,哀家本应不该这么说,但夫妻哪有隔夜仇,无论如何,你都是永宁侯夫人,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公主府吧。”
在太后的话头说出后,江轻也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三年前的新婚夜,裴烁连盖头都没掀就离开了,三年后他归来。
不管他做了什么,是否早已在外面同人有了子嗣,他们都不在乎。
他们在乎的只有,她何时能有他的孩子,能坐稳这个永宁侯夫人的位置,能为侯府诞下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