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间,云照率先一步开口:“说罢,叫本王前来是所谓何事。”
宁诃愣了愣,随即坦然一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安王殿下还是这般不解风情。”
云照只觉一阵恶寒从脚下升起。
宁诃莞尔,开门见山道:“哀家说过,只要你点头,那龙椅便是你的,至于那些无关紧要之人,哀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云照心里冷嗤,却并未表现出来,只问:“本王实在好奇,到底哪里吸引了太后娘娘至此,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宁诃听罢掩口笑了一下,接着徐步走向云照,她毫不掩饰眸底迸发的爱慕,边走边道:“安王殿下无需妄自菲薄,你的一切,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无一不在吸引着我。”
说着,她有意踮起脚尖对着云照脖颈吹了口气,云照登时头皮发麻,嫌恶地一把将人推开,“放肆!”
宁诃脚下踉跄,却并不恼,反而笑得愈发明艳,她装模作样地稳了稳头上的发冠,然后不疾不徐地绕着云照上下打量。
如今大势已去,整个皇宫都是她宁诃的,云照于她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之物,但她转念一想,云照向来心高气傲,又岂会轻易屈居人下?
于是沉思片刻,她还是决定把选择权交与云照手中,便问:“如今这般情形,你确定还要抗争到底?做皇帝不好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大郢都是你的。”
她就不信,在生死攸关面前会有人犹豫。
但她忘了,云照是何人,自幼的艰苦造就了他宁死不屈的性格,又怎会自甘堕落。
果不其然,听到宁诃的问话,云照眸色冷了又冷,但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想,当务之急是救出裴勉和云昇,于是闭眸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体内的燥虐肆意横行。
正思索着该如何拖延时间,只见宁诃再次朝他走来,笑眯眯地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
云照不明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打开锦盒,然后从里面拿出一颗黑色药丸,接着对他笑道:“此药名唤忘忧,服下它便可忘却过往一切。”
说着,她把药丸递到云照跟前,云照眼眸微眯,还是接了过来。
宁诃见状大喜,但面儿上依旧风平浪静,“好好想想,你是要权利地位,还是要为了一个男人怀孕生子,潦潦此生。”
像云照这般望尘莫及之人,就该站在峰顶睥睨众生,而不是放下身段臣服人下,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她仰慕云照倾世的容颜,更钦佩云照济世的才华,她要把云照推向无人能及的巅峰,而自己,则会是云照唯一的伴侣。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最大的野心。
但看着对面人久久没有动作,渐渐的,她失去了耐心。
“考虑地如何了?”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