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又吻了过去。这一吻,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余丰宝都快呼吸不过来,低声求他的时候,谢承安这才心满意足的松了他。谢承安坐直了身子,看着余丰宝那微微有些红肿的唇,正泛着水润润的光泽,像是夏日里成熟的水蜜桃般,带着丝丝的果香清甜。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谢承安才收起了玩笑之色。“宝儿,你还没跟本宫说你在看什么呢?”说完又怕余丰宝不说实话,威胁道:“你若是不说实话,本宫便在这马车内要了你。”他眸色深沉,一双桃花眼里泛着精光。余丰宝可不敢犯险,忙道:“儿时常听说京郊的宝宁寺所求的平安符最是灵验,方才瞧着出来踏青的男男女女,一时便贪看住了,若是……”他跟在谢承安身边虽才数月时间,虽说是生在天家的富贵人儿,可免不了还是在刀尖上行走,今儿得宠了便是荣光无限,明儿失宠了便是万人践踏。他想着若是能去一趟宝宁寺,他也能为谢承安求一道平安符,求菩萨保佑他此生康健长宁。“这有何难的?”谢承安忙对着外头的人吩咐道:“你去告诉父皇一声,就说本宫暂时不回去了,顺道去宝宁寺给父皇祈福上香。”余丰宝都来不及阻止,传话的小太监就走了。“殿下,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说,且你现在恢复了皇子身份,咱们这个时候去,岂不是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了吗?若是真有个好歹,我…可让我怎么办啊?”情急之下说着说着便有了哽咽之意。谢承安将人搂进了怀里,“宝儿,你别被本宫平日里所说的给吓着了。眼下父皇正疑心呢,她们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管咱们。再者本宫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岂会轻易就让他们得逞的。”余丰宝生怕自己的一个念头,给谢承安带来麻烦。“真的吗?”谢承安点头,“自然是真的,况且本宫也许久未出门了,这次正好可以和宝儿一起踏青,倒也是美事一桩。再者春光如许,若是不趁兴一游,岂不辜负?”传话的小太监很快就回来了,神色不大好看。谢承安问,“父皇没答应。”小太监点头。谢承安掀开了帘子,直接去了乾元帝的马车内。乾元帝躺在小榻上,手撑着额正在闭目养神,跪在身侧的宫女正在替他打着扇子,马车内燃着很浓的龙涎香,香气袭人。“你来的倒快,可见身上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谢承安行礼道:“儿臣皮糙肉厚的,受这么点伤算不得什么的。”乾元帝睁开了眸子,打量着谢承安。他们父子二人已经许久没这么说过话了。马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谢承安想了想又道:“宝宁寺就在京郊,儿臣不过是顺道去替父皇求道平安符而已,不会有事的。父皇此次遭人暗算,可见这背后之人心思之歹毒,城府之深沉。儿臣不能时时侍奉在父皇身侧,唯有求道平安符,以保佑父皇龙体康健,怡安百年。”乾元帝没有说话,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难为你有这份孝心了。”谢承安拱手道:“这都是儿臣应当的。儿臣既为人子,亦是人臣,所求的不过是父皇能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也好多得庇佑,少受些罪了。”说起受罪,乾元帝又想起了因为巫蛊一案,谢承安在东宫里过的连个最低贱的奴才都不如,还几次三番遇到刺杀,他心里有些愧疚。“眼下人心不安,你还是随着朕一起回宫吧。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只怕你母后……”谢承安恭敬的磕了个头。“父皇美意,儿臣原不该推辞。只是父皇如今春秋正盛,膝下又有诸多皇子,儿臣如今德蒙圣恩,恢复了皇子身份,也不过是想当个富贵闲散的人罢了,别无所求。料想那些心思不正之人,也不会对儿臣动手的。”乾元帝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半晌才道:“你既愿去那就去吧。”谢承安谢了恩,退了出去。余丰宝在马车里等的心惊胆战,不时探出头来看,远远见着谢承安满脸笑容的走来,一颗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皇上答应了?”谢承安点头,“这有何不答应的?父皇如今春秋鼎盛,膝下又那么多的儿子,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自然是允准的。”这玩笑话虽说的轻松,但落在余丰宝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的滋味。快到京城的时候,谢承安的马车便从小径岔了出去,随行跟着一队护卫,往宝宁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