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厘的手刚刚回温了一点,但脚还是冰凉的。
她的脚冷到泛着一点点粉红。
在贺厘把脚收进被子里前,她的脚被付屿先一步捉住。
付屿的手贴着的时贺厘脚踝带着浅浅的疤痕的那块位置,等贴上去后,他才感觉到贺厘的脚的冰凉。
电热毯是开着的,被窝里是暖和的,付屿把贺厘的脚放进被窝里。
猫跟着跳上来了,依然用警惕又敌视的目光盯着付屿。
但是贺厘和付屿两个人此时都无暇顾及它。
贺厘缓和下情绪,擦了擦眼泪,才问:“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浅很低,睫毛微微垂下,颤动着像即将振翅的蝴蝶。
房间里灯开着,不像刚才在玄关处黑漆漆的,只有月亮透进客厅的光和房间门透出来的余光,所以付屿能把贺厘的神色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贺厘的的脸很苍白,嘴唇却因为刚刚咬过,显得红润一点。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无助。
付屿看着贺厘。
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来,窗外还在悄无声息地落着雪。
贺厘和付屿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彼此。
付屿声音沙哑,终于说出了他一直都想告诉贺厘的话。
贺厘抬着眼,看见付屿的神色那么认真,语气那么笃定又严肃,像是在阐述全世界最真的真理。
他说:“你是很好很好的贺厘,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贺厘。”
他的眼睛里像装满了整个星河:“你是我见过最温柔、最柔软的人。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贺厘掉下眼泪来,付屿还在说:“你做了一切,你在我心里已经是最勇敢的人了。”
勇敢。
贺厘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
她下意识想否定自己,却在开口前被付屿的手抵住唇。很轻很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落在她的眼皮上、落在她的眼角,落在她的鼻尖,落在她的唇上,最后落在她的耳后。
这个吻不含丝毫多余的暧昧成分,温柔有怜惜,轻轻一触就分开了。
付屿搂着贺厘,搂的很紧。
贺厘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不是往日见面时精心打扮刻意喷上的男士香水味,是很淡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