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断片了,除了几帧画面,记不起任何。
越是不想回忆,记忆却偏偏不合时宜的开始在脑海中一幕幕重现,洛鸢克制住脑海中的绮念。
那夜她一个人酒吧喝到烂醉,不知怎么竟然是叶清越接她回去,人家好心好意,结果她却发酒疯把人…
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和叶清越,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要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终于缓缓停下,洛鸢侧过身,让叶清越先走——这是商务礼貌。
叶清越看她一眼,侧了半个身子,神情淡漠如初,只是眼神却好像在她脸上刻意停留了一瞬。
叶清越离开了,洛鸢深吐一口气,未料刚出电梯,钟妍拉住她,神色激动:“开门红!刚刚叶总私下向我要你的剧本,助理还塞了名片,是不是有戏!?”
洛鸢摇头:“不大有戏。风瓴运行的业务大多在国外,和我们不打干,叶清……叶总本人也没准哪天又出国了。”
钟妍有些沮丧,洛鸢好一通彩虹屁,才将她的士气重鼓起来。
不过……叶清越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没有叶清越的嘱咐,助理断然不会递给她们橄榄枝,洛鸢不禁生出疑惑。
会厅比预想大得多,新中式风格布局,花石错落有致,她和钟妍被安排在会厅边缘。
洛鸢很快发现,同桌人只是为了一层层往内桌攀交,没有心思投资项目,名利场体现得淋漓尽致。
空气中全是奉承,不走心的笑声,洛鸢缩在角落发呆,不用做任何讨厌的迎合。
闲来无事,洛鸢伸长脖子,朝内圈张望,一眼瞧到叶清越,被簇在中央,端着杯,倚在椅边,和周围人谈笑,不时抿一口,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好像不论什么场合,那人始终在最中央位置,很难不让人注意。
酒杯被打翻,红酒液洒了一桌,洛鸢看到剧本被人顺手捞起,准备往上盖。
今晚带的剧本是洛鸢最得意的作品,有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向钟妍大肆炫耀一番。
她待自己的剧本如同亲生女儿,现下剧本却被人当废纸擦酒渍。
洛鸢忽然低头,掩饰地扒大白米饭,不忍心看下去。
“叶…叶总?”
叶清越夺过剧本,她抖了抖酒渍,没管任何人,径直寻到角落,坐到了洛鸢身边。
洛鸢惊讶偏头,嘴巴塞着米饭,一时没说出话,反应过来,准备弹起身,肩膀被牢牢摁住。
叶清越点了点下巴,“别光吃米饭,尝尝龙井虾仁,还不错。”
然后,她抽出纸,裹上指尖,细细沾剧本残留的酒渍。
比洛鸢这个亲妈,还要珍惜的模样。
口吻太过自然熟稔,洛鸢惊了一下,咽下饭,环顾四周,整桌人都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目光落在洛鸢身边,探究着两人关系,见一向叶清越对洛鸢亲近,又暗恼洛鸢这个小透明扮猪吃老虎。
他们开始细想有没有明着得罪洛鸢,一时心情忐忑,一副鹌鹑模样。
叶清越若无旁人,叠起双腿,闲适地捻纸巾,好似手中剧本比这群人重要。
洛鸢将一切尽收眼底,想笑,但忍住了,她凑头过去,悄声说:“我们…应该不能认识吧?”
要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