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卿滟x10、微末x10、核桃x10、昨日青空x2、小淮秋的魔法城堡x39、落花盈我衣x77的营养液~胆量这阵脚步声那叫一个匆忙和杂乱,简直就像是习武不精的人发出的一样,但是楼上的人明明只有正在看账本的薛书雁一人,这脚步声怎么可能是她发出来的呢?——结果杜云歌刚这么想完,薛书雁就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那里,可把杜云歌给惊得不行。要不是薛书雁下楼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连带着脚步声都是一如既往的踏雪无声也似的轻捷,她几乎都要以为刚刚那阵脚步声是薛书雁骤然遇袭之后发出的示警了。当薛书雁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的不光有杜云歌本人,还有一干天在水的姑娘们。不过有别于杜云歌只不过是被突然出现的薛书雁给吓到的,天在水的姑娘们是实实在在地被薛书雁的冷脸给吓了一大跳,一边在心里感慨薛师姐果真就像传说中的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不苟言笑,一边在心底暗暗佩服在她如此冷脸下也能神色如常的门主。杜云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周围这些姑娘们心里的地位又被无形中推高了一波。她一看到薛书雁就觉得心里有底了,拼命用目光暗示自己的师姐赶紧过来,只恨自己学艺不精、内力不深厚,没有办法做到内力传音:师姐你快过来给我掠阵!这个人相当不对劲啊!薛书雁好像和她心有灵犀、听到了她发自内心的呼唤似的,二话不说快步走来,往杜云歌身边就这么环抱着双臂一站,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然而那位一身红衣、一头鸦色的长发挽成朝云近香髻的秦淮花魁完全没有感受到这种压迫感,真是各种意义上的艺高人胆大了,还在笑吟吟地看向杜云歌,问道:“怎么了,门主?可是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杜云歌下意识地就往薛书雁的身边挪了挪,喃喃道:“那倒不是……”“我还在想,要是门主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的话,我就立即改掉。”秦珊珊把自己的半张脸挡在琵琶后面,颇有那么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的意味,对着她飞了个眼波:“那门主喜欢吗?”那一瞬间她展现出来的万种风情,和她极为素淡的、寡味的眉目是极不相称的,愈发助长了杜云歌内心的怀疑了:这人怕是易过容吧?美人在骨不在皮,就好像杜云歌上辈子都落魄成那样了,何蓁蓁从头到尾骂她骂得那叫一个花样百出,也没能对她的容色施以半分攻讦;而此刻抱着琵琶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的这位秦淮花魁,也有一双极为动人的、多情的眼睛,再加上那一头简直漂亮得不像是真人能有的头发,便愈发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了。只是这一个眼神,就仿佛勾缠了十里波光潋滟的金粉秦淮,差点没把杜云歌看出一身的冷汗来。没啥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在杜云歌极为短暂的、上下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过五十岁的人生里,还没见过除了何蓁蓁之外的第二个这么……怎么说呢,一个单纯的眼波都能被她飞出莫名的桃色意味、活像贴在人耳边情意绵绵地说“我要跟你上床”一样感觉的人来。杜云歌在心底把秦珊珊跟何蓁蓁客观公正地对比了一下之后惊恐地发现,如果真的要比在勾人这方面谁更擅长一些的话……似乎还是面前这人更厉害一点?!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极为骇人的念头突然就从她的内心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了: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何蓁蓁易容的?怀疑的种子一旦扎下了根,就很难再拔去了。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这个观点摆在这里之后,杜云歌刹那间就觉得这个叫秦珊珊的花魁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疑点,再往周围一看,哟嚯,可了不得,天在水的姑娘们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位艺高人胆大——或者说不怕死——的花魁,只等杜云歌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人连带着那把琵琶都扔出去了。她还没说话呢,薛书雁就在旁边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随即用大拇指顶开了刀鞘,发出“铮”的一声金铁之音来,一时间竟分不清是那把雁翎刀发出来的声音更冷,还是薛书雁说话的声音更冷:“竖子无礼!”在还没确认这位花魁究竟是不是何蓁蓁之前,杜云歌既不想草菅人命也不想打草惊蛇,为了挽救这位身上还有颇多疑点的花魁一条小命,她便赶忙回答了秦珊珊之前的那个问题,也算是把当下紧绷得一触即发的气氛缓和了一下:“也算不上喜欢,更谈不上不喜欢。”“既然是长辈亲赐的名字,为何要因为外人的意思而随意改动呢?还是用你自己原来的名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