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容接过,扯了扯嘴角。坐对面的家伙又莫名其妙地不快,她真的很郁闷。
“嘿,今天晚上的汤圆,有特别惊喜哦,看谁能中奖。”万贵妃漾着一脸奸笑,张惠仪听着只笑着摇头。
“就只有你,孩子气这么重。”
“什么嘛,如果我中了,那叫运气。”万贵妃得意地拿走一碗汤圆,然后大叫:“开动罗,看谁运气好。”
淡容有些不在状态,并未留意她的话。勺起一颗圆滚滚的汤圆,白色的小东西寓意团团圆圆,可是不知为何,被他突然冷对待,让她有点意兴阑珊。心不在焉地吃掉一颗,汤圆真的不太甜,还挺好入口,但并未引起她特别强烈的食欲。当吃第二颗时,因为万岁始终没有再正视她,所以她咬得很用劲。然后悲剧发生,明明是软绵绵的物体,她竟然咬到硬硬的东西,牙酸痛不止,还狠狠地咬到下唇的内壁。
她轻呼一声,掩着嘴脸容痛苦。吐出口里的硬物,竟然是一个不大的金币,上面粘着面团和馅料,还有血迹斑斑。
“搞什么鬼!汤圆里怎么会有金币?”应声跨步过来的万岁蹲到她身前,当看到她手掌里的金币时,当场发飙。
“我……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嘛,哪想到……”万贵妃极其沮丧的垂着肩。这金币是今天老妈拿出来的,她看着漂亮,于是童心大发,擦干净后就掐进汤圆里。整煲东西里,要是谁有幸吃到,这一年肯定走大运。
“你做事都不带脑袋的吗?这种东西脏不说,你看现在,你做的好事!”万岁扭头朝小妹大吼了几句,回过身后抽了张面纸,帮淡容抹走嘴角的血,还心疼地轻嘘:“疼吗?”
众人也是紧张万分,淡容掩着嘴摆摆手,“没事,你别凶小妃,是我太不小心了。”
“我……”万贵妃扁着一张嘴,都快要哭出来了。
车淑梅看着不忍,拍拍万岁的肩膀,“别再骂小妹了,她只是贪玩,先带小容去厨房倒杯凉开水漱漱口。”转头又对万贵妃说:“没事,别放心上,没人怪你。”
张惠仪也安慰道:“乖,你不是有心的,小容也不怪你。”因为她的行径,都得到大家的默许。万岁骂她,等于把全家人都骂了。
万岁黑着脸,揽着淡容的肩起来,直接入厨房。
万贵妃心里难受极了,桌上淡容刚才擦拭过嘴巴的纸巾还在,上面沾了好些血,那该有多疼,她好后悔自己出了这鬼主意。“我还是去看看。”说完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我也去。”车淑梅跟着起身。
“妈。”张惠仪想叫住二人,结果也跟了去。
剩下的万爸爸无奈的摇头,儿子真不淡定,还是那小女孩识大体。
厨房里,淡容漱完口,用手指按了按下唇处,有些疼,但不算很厉害。吃个汤圆还能咬破唇,这么少的几率都让她中奖,看来明天该去买彩票。
“还疼吗?”万岁扶着她的腰,就着灯光用手翻开她的下唇。柔滑的内壁非常刺眼的有大块血红色,显然咬得不轻。
淡容摇摇头:“不疼了,你别太紧张。”
“还说不疼,看红得……”他朝那位置轻轻的吹完又吹,像对至珍贵的宝贝般,嘴里喃喃说道:“不疼,不疼了。”说着说着,俯下头亲了亲那患处。
“你好恶心……”淡容轻拍他的肩,下一秒即被他拉进怀里。
一高一低的二人,因为这亲密有爱的行径而显得格外和谐。厨房外站着的三人收回窥探的目光,车淑梅双手放在胸口握成拳头,眼角泛着泪光,老怀安慰地说:“媳妇呀,阿岁开窍了,看他那紧张样子,是爱惨这小闺女,我们快要有孙子抱啦。”
张惠仪附和着猛点头。
万贵妃无精打采的转过身,心情变得十分低落。看到老哥因为恋爱而像变了另一个人般,对淡容那般呵护紧张,她忽然也好想找个男人来谈谈恋爱。唉,她的春天在哪里?作者有话要说:七七说:小妃,你的春天快来临了。
47、47
元宵后的那个周末,霍允庭家终于动工。淡容利用一个下午时间过去跟包工头交接了几小时。离开时天已快黑,拒绝了霍允庭要送她的好意,转了两趟巴士才回到宿舍。期间万岁来电了好几次,问为何这么晚还不见人,于是她才说自己去了工地。
可想而知,回来后少不免挨了一顿骂。
关于淡容上工地的问题,万岁有他的隐忧。一个女孩子出入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他是一万个不放心。平常公司的工程还好,因为工人普遍认识,而且多在附近,远的公司会安排接送。但这次霍允庭家离住的地方远,除了关心她的人身安全问题外,他还心疼她得转好几趟车才到达目的地。当中所花费的时间,要用小时来算。所以他希望尽可能送她去,可是才提出这个要求,便遭到坚决拒绝。
“如果我每次来回都要算上一个你,那我工作的成本会高很多,这完全不符合经济效益。而且我去的时间没准,有时上班偷溜出去也不定,你也要上班,怎么可能有空?所以这想法你还是打消吧。”
对于他的顾虑,淡容也曾想过。从开始入行便知道会有这些情况发生,工地上脏和乱,人流复杂,确实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如果路程远,像她这种无车一族更是增加了追踪难度。就拿今天来说,单是坐车,前后就用了快三个小时。但这都不能成为退缩的借口,畏首畏尾如何成就大事?只要挨过两三年,终有出头天。万医生的提议出于关心显浅易懂,不过难免过分小题大做。谁一开始不是这样撑过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不怕受磨练。
在这问题上俩人意见达不成一致,她有她的坚持。因为怕他担心,后来她干脆下工地也不告诉他。只是不说他还是会知道,这男人居然厉害到单纯从她踩脏的鞋子便能断定她曾出没的地方,几番盘问下,往往还是得实话实说。
她的独断独行惹得他大动肝火,谈过说过未果,她依然故我,万岁盛怒之下好几天都不跟她说话。
生气归生气,他却依旧每天准时下班到她家准备晚餐,只是吃完饭便会离开。为此淡容觉得很惆怅,她是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对?其实她每周才到工地一两次,他实在是过虑了。如果不是遇上他,她还不是照样一个人过?恋爱这事,看着美好,真正尝起来,还真的百般滋味在心头。
岁月如梭,二月悄然流逝。三月初,淡容回了趟老家补办身份证。
因为是即日来回,加上最近他对她爱理不理的,所以淡容回家也没跟他交待。
坐汽车回到城已经晚上八点多,为了办身份证奔走了一天,她很累。因为手机没电,又惦记着那个龟毛男,怕他找不着自己又要发脾气,于是匆匆回家。打开大门,迎接她的是一室冷清。
他今天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