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以后的第一次相亲就这么不欢而散,萧宝珍盘算着下次再有人介绍相亲就给推了吧,今天的相亲对象太一言难尽了。
心里这么想着,正好走到一个拐弯的位置,萧宝珍一抬头,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看见了两个特别特别熟悉的人!
自从萧宝珍穿书以来,就没见过这两个人,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原身的记忆里面有他们,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那边走过来的,正是男主宋方远和女主萧盼儿这一对。
萧宝珍站在原地,定定的看了他们一会,心里暗暗说了一声晦气。
她不想跟这俩人见面,也不想跟他们说话,更不想搭理他们,那就只有避开了。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已经来不及走出饭店了,就往旁边走了走,等这两个人先出去再走。
而此刻,走过来的宋方远和萧盼儿丝毫没有察觉,这俩人因为还没订婚,也没有领结婚证,就一左一右的走着,不敢太亲密。
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远,但眼神都快拉丝了。
萧宝珍隔着好几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黏糊糊拉丝的情意,她不觉得甜蜜,只觉得震惊!
要知道,根据村里传出来的消息,她二婶跟宋母那天可是打的鼻青脸肿,互相吐唾沫,两家人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啊!
见面互相吐口水也就罢了,宋母叫嚣说萧盼儿是个女流氓,主动勾引自己儿子,要想嫁进宋家的门,除非她死了!
而她二婶也不是吃干饭的,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宋方远也是个臭流氓,吃她闺女豆腐,不娶她闺女就闹到单位,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两家人已经彻底闹翻了,宋方远和萧盼儿居然还能这么甜甜蜜蜜的来国营饭店吃饭。
萧宝珍看了一会,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不愧是书里写的一对绝顶恋爱脑。
实际上,此时宋方远和萧盼儿不仅黏在一起,这俩人还在合计结婚的事情。
萧盼儿眼神闪了闪,看向宋方远,语气瞬间就带上了哭腔,“方远哥,你知不知道前两天你妈来村里,把我的脸都丢尽了,现在咱俩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了,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要这样被人羞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盼儿,你别这样,你死了我怎么办?”恋爱脑二号宋方远瞬间就急了,下意识的抓住萧盼儿的手,“要说这件事情都怪我妈和你妈,两个人说好了打配合,结果自己人闹起来了,害的两家关系这么僵硬,你不能拿她们俩的错误惩罚自己,我不许。”
萧盼儿又哭,“我不这样怎么办,村里人看见我就说小话儿,说我抢了宝珍的对象,说我不要脸,他们怎么懂我们之间的感情,只知道骂我,有时候我真想一根绳子吊死算了,不连累你。”
这话说的宋方远心都揪起来了,顾不上周围人多,直接就把萧盼儿的手牵过来,认认真真的说道:“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我们只是互相喜欢,有什么错?是他们不懂,他们庸俗!看来我们要尽快结婚,等你嫁进城里,就没人知道这些事,也没人敢说你什么了。”
萧盼儿抽回手,抽抽噎噎,“可是两家人还没商量好,我要是就这么嫁给你,以后回娘家都抬不起头了,我想体面点的嫁过去,让大家都羡慕我,直到我们才是真爱,你跟宝珍只是阴差阳错。”
一听这话,宋方远就差不多明白了,“好,你想怎么体面,我替我妈补偿你。”
萧盼儿也见好就收,擦了擦眼泪,放低声音,语气带着些撒娇的说道:“我们村里姑娘出嫁都是穿一身新衣裳,好一点的就算一身绿色的新衣裳,我想你给我扯一块红布做衣服,到时候穿着出嫁多气派啊,你脸上也有面子。”
她抬眼看了看宋方远,怕不同意,又加了一句,“村里几乎没人穿红布出嫁,我要是有,村里人肯定羡慕死了,肯定都觉得我嫁了个很好很好的男人,都羡慕我,也觉得你很有本事。”
前面的话宋方远听完心里都没怎么激动,唯独最后一句有面子,狠狠戳中他的心思了。
他打小就是家属院里的孩子王,现在二十多岁就当上了三级钳工,心里特别傲气,也很要面子。
冲着这句有面子,宋方远立刻就说,“不就是红布吗?买!我想方设法也给你弄来,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
不等萧盼儿高兴,下一秒他又皱起了眉毛,“红布确实不好弄,布票我找工友换一换就有了,但是红布得去市里的百货大楼买,还特别紧俏,得提前好几个小时去排队,周日去肯定是买不到了,得找工作日去排队,可我这个月的假已经用完了,请不到假,这怎么办?”
宋方远犯了难,一时就愣在原地了,皱着眉毛使劲琢磨,究竟怎么才能去扯点红布给萧盼儿做衣裳。
就在这时候,萧盼儿柔柔的笑了笑,仿佛不经意的提起来,“我记得你妹妹也要嫁人了吧,你之前不是说她对象给她买了一块红布,还没开始做呢?反正我跟她的身材差不多少,要不你跟她说说,先借给我做衣服,回头再还给她。”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旁边的人说话嘈杂,所以除了一直注意他们的萧宝珍,没有任何人听见这话。
然而萧宝珍听见这话,顿时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萧盼儿你要脸吗!人家妹妹出嫁的衣裳,你居然还惦记上了,还想借来穿!
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