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妃雍容华贵,知书达理,第一次见萧焕也不觉得陌生疏离,盛情邀请他坐下。萧焕很少和人交谈,勤王妃亲热的笑容让他莫名踟蹰,好在一旁的小世子从母亲身后钻了出来,仰头看着他,好奇的问:“父王,这就是您说的小叔叔吗?”萧循慈爱的摸摸萧行恪的脑袋,颔首道:“是,快来见过小叔叔!”萧行恪不过六七岁,半大的孩童却十分注重规矩,格外恭敬的朝萧焕行礼:“行恪见过小叔叔!父王说小叔叔您以后会陪我玩了,是真的吗?”萧焕有一瞬间的茫然,素来冷漠脸上竟有几种表情变幻,手抬了抬又僵硬的放下,勤王妃看到这幕忙忍笑拉住孩子:“小叔叔以后都在这里了,你和小叔叔说话不能太放肆知道吗?”萧行恪噘着嘴,忍不住又看了萧焕一眼,最后有些委屈的点点头:“我明白了。”萧焕看了看萧行恪,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午后,萧循带萧焕在王府参观了一下,等夜里,勤王妃拿了两个大包袱过来,不由分说的塞给了萧焕。“四嫂,这……”萧焕抱着那两个大包袱无所适从,面色莫名涨红。勤王妃笑的温柔:“这些都是我让人新作的衣裳,入秋了天凉,你拿着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告诉我。”说着,又从婢女手上拿了一个匣子递给萧焕:“这是生肌膏,塞外商人那里买来的,可以除你身上的疤痕。”萧焕薄唇抿了抿,面无异色:“多谢四嫂,如此贵重之物你留好便是,我用不上。”这一身的疤痕早就习惯了,那几道严重的刀伤剑伤每到阴雨天,总会痛痒难耐。他从来没有介意过自己的那些伤疤,越是深刻的疼痛,越能让自己清醒,越能告诉自己随时保持冷静镇定。“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你虽是男子,可也有娶妻那一日。风风光光的娶了心爱的女子,郎才女貌,方不失为一桩美谈。”勤王妃捂嘴笑,眼角一动,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你总是不想洞房花烛夜吓着新娘子不是?”萧焕脸上显而易见的发烫,莫名的脸红。他的心思萧循一清二楚,直接从勤王妃手里拿过匣子放在了桌上,道:“给你放这儿,你记着用。”萧循和王妃都走了,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秋夜里已经多了几分凉意,萧焕坐在椅子上,失神看着桌上几个小巧玲珑的青花瓷瓶。许久才从摸出贴身带着的那枚平安符,前所未有的思念,忽然就从心底蔓延,像是有细密的丝线纠缠在心上,酸涩无奈。或许是受勤王妃那番话的影响,他竟生出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渴望,想象着她红妆嫁衣站在自己面前,与她相携拜堂,共度余生。他从未敢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可这一刻却一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抹窈窕纤细的身影。那些席卷而来的思念,几乎要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平安符,轻声呢喃:“阿宁……”“阿宁……”“阿宁——”萦绕在耳边的声音悄然远去,晏宁蓦然惊醒,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怅然若失的感觉还挥之不去,心上空落落,仿佛缺了一块,怎么都不是滋味。杜若掀开床帐进来,看到晏宁双眼通红,急切问:“小姐怎么了?还疼吗?”晏宁摇头,把脸埋在被褥里失声痛哭,后腰撞伤的地方隐隐泛着疼,更叫她觉得委屈。黑夜总能将悲伤和恐惧无限放大,晏宁鲜少有这般情绪失控的时候,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已经让她心力交瘁,溃不成军。杜若吓得手足无措,慌忙安慰她:“小姐,您到底怎么了?腰还疼的话,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晏宁哭了好一阵,发泄完情绪,才红肿着眼睛抬起头,瓮声瓮气的说:“就是觉得难过而已。”她怕自己再坚持不住了……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下接档文《公主是个病美人》,点击作者专栏收藏一下叭~以下是文案:娇弱病态公主x腹黑温雅太医文案一众星拱月的宜嘉公主赵如裳,自幼体弱多病,最终香消玉殒在十八岁的生辰前。再一睁眼,赵如裳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两年前,依然旧疾缠绕,弱不禁风。打算潇洒恣意快活两年,接受再次死亡的赵如裳,忽然遇到个叫裴渊的太医,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当着她的面,直言不讳地说了她一身的病症,还扬言会在两年之内治好她。可是怎么治着治着,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