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久了,他眼睛有些干涩。
谢云逍走到他身旁,叹道:“人心如此,何必介怀。”
谢云逍很少有这副正正经经的模样,贺寒舟忍不住回头看他。
只见他脸上含笑,姿态闲散,一派潇洒豁达之态,与往日颇有些傻气的谢云逍不大相同。
看来,谢云逍也并不像表面那样,是一个只知道玩乐且不着调的公子哥。
谢云逍见贺寒舟认真地望着自己,他眨眨眼,又笑嘻嘻道:
“所以寒舟啊,人事易变,要惜取眼前人那!像我这种要脸有脸要财有财,关键思想品德还过关的富二代不多了。”
贺寒舟:“……”
刚刚的一定是他的错觉。
接下来,谢云逍每日在家斗蛐蛐耍狗,逗鸟赏寒舟好不快活。
好日子过得飞快,很快便将他的婚假用完了。
今日,他又要去宗学念书。
他心中哀叹:这平南王府的富二代千好万好,只有一点不好,就是会被富一代、富零代实施惨无人道地压迫。
可怜谢云逍连繁体字都看不明白,学了两年连夫子的脸长什么样子都没记住的学渣,也要每日点卯老老实实去上学,满满当当完成家庭作业。
“寒舟啊寒舟,你说,有什么办法能不去宗学?那种地方我去一天折一天的寿,每天要在那里呆上几个时辰要憋屈死我了!”
贺寒舟正在桌子上捧着本书在看,闻言眼都没抬。
“是么,上次听吴大说,你去宗学也不过是看几个时辰的话本,看不出有多委屈。”
“我那不是退而求其次嘛,大好时光都浪费在破烂纸张上了,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正捧着“破烂纸张”的贺寒舟抬眼盯他。
他讽刺道:“世子爷想在宗学里睡觉,还有人拦你吗?”
“确实,我就那种因为爱说话被老师允许上课睡觉的学生。”
“……”
贺寒舟瞪了谢云逍一眼。
谢云逍知道他又不高兴了,连忙谄媚道:
“别生气,那什么,我那不是每日见你捧着书看,不是《史记》便是《资治通鉴》,都是一点趣也没有的书,这些你都能看得进去,却也没见你多看看我一眼……”
贺寒舟沉默片刻,冷笑道:
“我觉得看它们比看着你有趣。”
谢云逍:“……”
扎心了兄弟。
谢云逍再不情愿也半推半就去了宗学。
他没走一会,贺寒舟就被平南王府老夫人叫了去。
这老太太也是憋了好几日了。
上次误会贺寒舟,这次听闻贺寒舟身体转好,立马派了身边大丫鬟去请。
贺寒舟放下书,安抚好慌乱的墨竹,从容去了宁寿堂。
宁寿堂内热闹地紧,聚了不少早上来请安的女眷,见贺寒舟来,有些面薄的都避到了内室,唯有长媳徐氏并谢玉娘,以及两位容貌姣好的丫鬟仍在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