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去,脚步比刚才稍微快了一些。急诊室人来人往,走廊最里面相对安静一些。大概是累极,虞歌睡得很熟,头敲鼓似的一点一点也没有醒的迹象。几天不见她瘦了好多,也憔悴了不少。本来脸上就没什么肉,现在只剩下一个巴掌大。盛景闲喉结动了动,将毯子轻轻盖到她身上。犹豫几秒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虞歌似乎感到暖和,蹙起的眉峰缓缓松开,不自觉的往上扯了扯毯子。盛景闲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直到她又睡过去,他才慢慢的一点一点挨过去,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找到舒服的姿势,虞歌睡得更沉了。耳边是她绵长的呼吸声,盛景闲心里一片宁静。“你是她男朋友?”盛景闲抬头,医生正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瞧,“刚才这小姑娘说是自己来的。”“就算吵架也不能让女朋友大晚上一个人来挂急诊啊。”医生调了调滴速,“看着点,不用二十分钟就能挂完。”“麻烦了。”盛景闲将滑下去的毯子拉好,顿了顿,指尖轻轻撩开遮挡脸颊的发丝。头发柔软又丝滑,飞快从他手中溜走,这莫名带来一丝恐慌。盛景闲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挣扎片刻,指尖轻轻落了上去。……这一觉虞歌睡得很沉,在梦里好像被人抱在怀中,格外的有安全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拔掉了,身上还多了一条薄毯。“急诊待遇这么好了?”虞歌起身,正要将毯子还回去,却见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个人。“虞小姐你睡醒了?”虞歌微微一怔,“你怎么……”展名扬神色自若到:“我探病下来看见你坐在这里睡着了,就多呆了一会儿。”所以……毯子和针头都是他做的。虞歌把薄毯还给他,若无其事的问:“就你一个人吗?”“呃……对,哈哈就我自己。”“哦。”“那什么,我现在要回去了,顺路送你吧?”虞歌缓缓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将近十点,街道上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国庆都在休假,所以比平时还要热闹一些。车里却十分安静,展名扬贴心的想病人肯定不喜欢吵闹的声音,所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你刚才说你来探病,是?”“哦,是盛总的父亲。上次从松县赶回来就是因为盛董突发心脏病。”虞歌微怔。脑海里瞬间闪过那日盛景闲来找她时那张憔悴的脸。当时她以为是因为熬了一夜,现在想来,应该是几天没好好休息造成的。心像被刺了一下,猛地一缩,“现在怎么样了?”展名扬到:“需要静养,马上就可以出院了。”车内沉默下来。虞歌抠着手指头,低声问:“那……盛景闲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展名扬没立刻回答,而是回忆了一下刚才盛总离开时交代的话。再三确定自己没理解错后,他笑了声:“好的不得了。每天不是忙工作就是去缪斯,前几天还被一个经常来的客人表白了。”虞歌眼皮一跳,别开脸,“那确实挺好的。”这语气怎么听不出来是喜是忧。展名扬侧头看了她一眼。“虞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没有,我只是饿了。”虞歌面无表情,“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的照顾。”书房内光线昏黄。盛景闲放下钢笔,捏了捏鼻梁,第三次看向时钟。十一点半。怎么送个人要这么久?拿起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敲门声响了。展名扬神采奕奕的走进来汇报:“已经把虞小姐安全送到家了。”盛景闲放下手机,状似随意:“怎么这么晚?”展名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虞小姐饿了,顺便请我吃了顿宵夜。”“嗯。”盛景闲瞥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她有没有说什么?”“虞小姐问我去探谁的病,还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低着头随手翻了一页文件,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你怎么说的?”展名扬一脸求表扬,“盛总你放心,我一点没敢透露你也在医院的事。还让虞小姐放心,你过得特别好,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根本没心思想别的事。”盛景闲眼皮一跳,恍然抬头,“还有吗?”展名扬被这目光看的一颗心不上不下,差点把话吓忘了。“还、还有你被一个常去缪斯的女客人看上了。”“虞歌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