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脸通红,不是羞,是惭愧的,他听出了秦宁话里的意思,觉得他配不上秦二小姐。
虽然有几分难堪,可他知道这是事实,秦二小姐长得好,他却贪口腹之欲落得几分痴肥,只看外表就不相配。
他昨日见过陈老夫人,知晓原来秦二小姐是她亲自教养,颇有才情,他又曾亲眼见过秦二小姐帮护他人,品行自没得说。
相比之下他既无才能也无家业,还自暴自弃扎在纨绔堆里,在外头没落下个好名声,昨日当着陈老夫人他便羞愧得不行,今日只有更甚。
但好歹已经经历过一遭,他恳切道:“我知我与二小姐并不般配,我已经决定改过自新,又托了大舅舅为我寻个差事,再不会胡闹生事,往后赚得多少皆交予二小姐,且我保证此生绝不纳小,只守着二小姐一人,二哥若不信可以从旁监督。”
秦宁正考虑是让刘妈妈托人带封信给秦盼晓还是找秦盼怡通过她问一问,闻言无语,谁是你二哥。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也怪不得周成,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反抗不得,但不妨碍看他不顺眼。
“你先把身上的肉减下来。”
周成赧然,连连点头:“是要减的。”
秦宁没了跟他寒暄的心思,接了一千两,把五百两给他塞回去:“拿着,不攒钱以后拿什么养家。”
周成这才接了。
秦宁也只是这么一说,他不认为两人的婚事能成,末日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求生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结不结婚,先活下来再说。
想到这,他心中犹豫。
先不说秦盼晓这一回被他连累,昔日侯府几个兄弟姐妹里,秦盼晓在原身心里排第一,比那三个他曾以为一母同胞的都要靠前,每次外出都会记得带吃的玩的给她。
也不怪原身这么做,林姨娘的两个女儿大的从小看他不顺眼,处处跟他争抢,林姨娘看似嘴上偏他,实际东西最后都会到秦盼双手里,小的跟他差了四岁将近五岁,又有个双胞胎哥哥,从小就没玩在一起,何来亲近。
而且原身隐隐觉得这个妹妹好似瞧不起他,但他确实不争气还总闯祸,没有质问的底气,更怕揭开来自己丢脸。
双胞胎里的弟弟秦宗就更别说了,三岁就会背书,五岁开蒙进学,处处都把他比了下去,私下里常常对他爱答不理。
以为是一母同胞的弟妹皆是这样的态度,也就别怪原身会偏向主动和他亲近的秦盼晓了。
或许秦盼晓只是出于给自己多条路又或者别的意图,但行事论迹不论心,她的亲近确实给了原身亲情上的慰藉。
而且在他没揭开真相躺着养病的时候秦盼晓就悄悄托人来打听过他的情况,还送了一包碎银子,虽然不多,但能在落难时不怕牵连给予帮助,很够意思了。
如今她遇到了事,他不能什么都不做,但婚事是其次,末日才是重点。
他犹豫要不要想办法把她接到庄子里来。
不管主动还是被动,他到底占原身的身体多活了这一世,眼下复仇也没复完全,若再对他挂心的人不闻不问,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想吃麻辣烫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一点,对他好感up的同时举双手赞成:“接,乱起来女孩最容易遇到危险,而且都有穿越了,谁知道有没有因果报应,就当求个安心呗。”
她还@了烦烦烦,想让他说说,他那里末世已经六年,这种事他最有发言权。
烦烦烦估计在忙,没有立刻回应。
“我来说吧。”火炎焱冒了出来。
啊?
秦宁和想吃麻辣烫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记得昨天火炎焱说他们已经到了县城。
果然,火炎焱:“县城已经乱了,雪封了路救济粮下不来,停水停电又不能像农村烧炕烧灶,一开始还有存粮往下发,发了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给断了,然后开始有人四处da砸抢劫,我们昨天一过来就跟一伙人打起来了。”
而且不止他们一个村想着来县城找物资,周边好几个村的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