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他的脸上,原本立体的五官柔和几分,像是某位大师笔下的画中人,那么的不真实。认识的时间不短,杨辛还是头次仔细地看他,一直知道他长得好,可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美色当前。
“看够了?”梁之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杨辛很不好意思地笑,“现在才知道你长得真俊。”
“就长得好,没有别的?”梁之郴还在翻看杂志。
杨辛仔细想想,“其实你人还不错,官是不小,可没有官架子。人很聪明,反应快,好像没什么事你做不成的。就是很少笑,如果你常笑,相信很多人会被你迷倒的。”
“包括你吗?”梁之郴放下杂志,眯着眼看她。
饶是杨辛脸皮不算薄,可也不好回答,思索下,还是开了口,“很少有漏网的。”
梁之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身子微倾,两根手指托着她下颌,大拇指则轻柔的摩挲她的红唇下的肌肤,嘴里低喃地说:“你是漏网的吗?”
杨辛再度眩晕,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只是嘴唇还是紧紧闭着,不肯说一个字。
梁之郴慢慢松开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翻看杂志。
他就这么来去自如,情绪好像一点影响也没有。可她却有片刻的失神,她会是漏网的吗?也许前一刻,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的。可刚刚他那男人特有的温热气息,拇指摩挲肌肤特有的触感,还有情人般缠绵的话语,都像是织了层密密麻麻的网,叫人难以逃脱。
她会是例外吗?杨辛迷惑了。
下了飞机,俩人刚走出大厅,一位中年军人就走上前,接过梁之郴手里的箱子,放进一辆军车的后尾箱。
“方叔。”梁之郴的语气亲热中透着股尊重。
那名姓方的中年军人打量了杨辛一番,就坐回驾驶座,半晌才说:“郴郴,你自己小心,最近首长的心情可不好。”
杨辛懵了,不是说他爸就是邻省的省长,怎么在首都老家倒有军车来接他们那首长指得应该是他爷爷才对。来之前,在杨辛的想法里,他爷爷也就一退休干部,毕竟七十岁了,按国家政策六十岁就得退休。至于他爸,当初听他说是省长,杨辛还吓了一跳,活到快三十,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梁之郴了。当时梁之郴还安慰她,别怕,他爸就是一纸老虎,看着威严,其实一捅就破。
后来她之所以放松了心情,主要是觉得反正就假冒,就当演场戏,人家戏里皇帝都有,她这出戏出来个巡抚,也不至于那么害怕。杨辛的心理自我暗示,是屡屡成功的,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看到这辆军车,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半天,始终回不到原处。
梁之郴的手却伸过来,握住她的手,“方叔,我爷爷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前几天,党妮到首长这控诉你,大致内容你应该清楚。党奶奶跟你奶奶也说了半天,现在老夫人对你也有些看法。你自己好好珍重,方叔也帮不了你。”
马路上的车子密密麻麻,摩肩接踵,几乎没有空闲,方叔开着车子缓缓行驶,杨辛坐在里面的感觉是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头有些晕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