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广告公司的下面,人马均是招聘而来,彼此的联系非常松散。
一天下班之后,所有的人相继离去,可馨在清理办公室时,无意中发现本刊去
年的合计本,便坐下来翻看,静心研究下来,发现稿件的整体水平不高。于是突然
想到,自己为什么不用笔名写稿呢?也是挣钱的一个重要手段。
当晚回到家中,与沈伟草草吃了晚饭,便把自己关迸卧室之外的另一间房,铺
上稿纸,冥思苦想,憋到半夜三更,总算写好两篇有关女性的千字文。
笔名方面考虑良久,最后决定用:李香君,看上去也还别致,风雅。
第二天,可馨将稿件混进自由来稿之中交给编辑,而后密切观察事态发展动向。
数日之后,李香君的稿子居然顺利通过三审,得以签发。
这一结果极大地鼓舞了可馨的斗志,以至于每天晚上她都在客房里铺排得到处
是稿纸,挖空心思地写专栏稿。
为了不暴露身份,稿费是寄到沈伟那里的。
一天深夜,可馨照例在奋笔疾书。沈伟揉着眼睛进来,不以为然道:“如此小
儿科的东西,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热情?!”
可馨头都不抬道:“我要挣钱,不想进文学史。”
沈伟低声道:“你知道我们多久没在一起了?”可馨道:“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沈伟道:“我是指……”可馨明白过来道:“我最近有生存危机,所以清心寡欲,
造爱也不会有感觉。”
沈伟叹道:“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让你辞职的。”可馨不无得意道:“收到
稿费是什么心情?”沈伟道:“每张汇款单不超过八十块钱,牺牲掉我们多少良宵
美意?!”可馨这才转过身来逼视沈伟:“我们是跨世纪的一代,不可能永远捧着
金饭碗,未雨绸缪,你应该明白其中深刻的道理。”
沈伟道:“这的确是一个哲学命题,作为跨世纪的一代,我认为我们应该着重
于人格的重建,信仰的重建。”
可馨几乎背过气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你可以到隔壁房间去重建,我得把
稿子赶出来,明天准时上班。”
沈伟无奈地走过去亲了可馨一下,恋恋不舍地离去。
日月穿梭。
自从天宜得过那场伪脑膜炎之后,可馨就结束了掉以轻心的日子。她常常会神
经质地打电话到家中询问天宜的情况,连母亲都烦了:“你要是不放心,接回去自
己带好了。”可馨不敢再罗哩罗嗦,便抽空跑到幼儿园去探望天宜,常常是晚饭后
发水果,做游戏,老师也只让可馨蹲在窗外,伸出半个脑袋往里瞧,不许惊动天宜
和其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