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九盯着墨玉棋的腹肌看了两秒:“行吧……在这之前,我想先澄清个事。”
“什么事?”墨玉棋本能地顺着他的话问。
秦元九并不急着回答。
在塔想好要怎么跟他合作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审视和定义他跟墨玉棋之间的关系。
他先是回到沙发上坐下,拿起自己的饮料喝了一口,然后再交叠起自己的双腿,淡淡地说:“其实我对你印象挺深的,因为你是我记忆里见到的第一个哨兵,塑造了我对哨兵最初的印象。”
“啊?”墨玉棋的第一反应是秦元九又在哄骗他。
他们初见于16岁,他怎么可能是秦元九见到的第一个哨兵?
“16岁之前,我没见过哨兵,但见过狗,塔说哨兵是向导的狗,我还以为哨兵是跟狗差不多的生物。”
“……”墨玉棋反应了两秒,然后,“啊?”
秦元九看向他:“那一拳,你该揍塔的。”
顿了顿,他没给墨玉棋回应的机会,接着往下说:“我是一把被塔打磨了十几年的剑,塔不认为我作为一把剑,需要拥有与人交往的能力,所以我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我不知道哨兵是人,也不知道说一个人是狗意味着什么,直到你揍了我那一拳。”
“不过那个时候,我认为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有理由的,所以才能通过你揍我的行为领悟到这些。”
“但现在……”秦元九盯着墨玉棋,“我很难判断一个人在极端情绪的裹挟下做出的行为究竟有没有意义。”
墨玉棋沉默了半分钟,像是在判断秦元九这些话的真实性。
半分钟后,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放弃了思考,他开口道:“你这个时候说这个做什么?想让我多给你踩几脚?”
秦元九:“……”
他悟了,就事论事是一种能力,它并不被所有人拥有。
如果墨玉棋没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他要做的不是质疑他为什么没有,而是尽可能用他听得懂的方式跟他沟通。
这样想着,秦元九试探着问了句:“对你来说,多被我踩几脚,能让你感到舒服么?”
“我的感受重要吗?”墨玉棋反问,“你觉得多踩我几脚能让你对过去释怀的话,你就踩。”
问题是,我压根儿就没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秦元九喝着饮料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比起自己的想法,你更在乎我的想法,是么?”
这不是墨玉棋第一次发出类似的反问。
——我的想法重要吗?
——我的感受重要吗?
秦元九以为他只是在逞强和嘴硬,毕竟,他要真心觉得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不重要,就不会发疯了。
可或许,他误会了墨玉棋。
墨玉棋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不重要,但认为他的想法和感受很重要。
墨玉棋在期待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反馈。
果然,墨玉棋的回应是:“不是你说的吗?我踩过你,掐过你,我伤害了你那么多次……你要心理不平衡就从我身上踩回来,仅此一次,我给你伤害我的机会。”
秦元九放下饮料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墨玉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