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先微笑着,清清嗓子,“首长今天情绪特别不好,咱们身边人都轮着被他骂了一通。快下班的时候,他对我说,‘去向北家把钥匙给我要来,就说房子我要收回。’我想,首长是气头上的话,可他吩咐了我又不能不来一趟。”
“就这点小事,你早说啊,至于腻歪半天的。”施向北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扔在茶几上,“你可以交差了。”
顾念也掏出一串,搁在茶几上。
小赵拿起一串,放在手上,“我也就走个过场,剩下一串你们留着。”
“拿走。”施向北冷冷地说。
小赵起身,“太晚了,我就告辞了。”说完也不待他表态,就向门口走去。
顾念看着留下来的钥匙,抓在手上,就要给他。小赵一见,忙不迭地冲到门口,落荒而逃。他可不敢接两串钥匙,那不是明着赶人家夫妻出门。
“你去告诉施副省长,剩下的这串,我们明天搬家就还给他。”顾念追在后面喊道。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施向北起身走至顾念身边,满含歉意地看着她。
顾念冲着门啐了口,“这破房子,谁稀罕。”
施向北的眼框有微微的湿润。这样的她才是他所熟知的,充满热情,活力,灵动的一个女人。
“念念,我们先在你单位附近租个房子,买房子也同时进行,争取年前搬到属于自己的新家。”
顾念转头看着他,“不必租房子,住你那也行,反正就几个月的时间,我有汽车,开车也就一个小时。”
施向北想了想,还是没同意,“太远了,上下班的时候堵车很厉害。再说果果马上就进小学,上课可不能迟到。”
顾念杵在原地半天,才说,“那就听你的。”
他们搬进租屋的第一天,就把钥
匙邮寄给施孝仁。施向北想到父亲生气时的那张臭脸,心情就非常的好。
走在医院的长廊,他笑着和来往的职员打着招呼。每个人都感染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和以往礼貌而有疏离感的微笑完全不同。
还未等走到办公大楼,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搁在耳边的时候稍稍有点距离,“喂,你好,我是施向北。”
“施院长,我是老刀,你要我查的事情有点进展了,咱们是不是抽空见个面?”
施向北走到拐角处,停住了脚步,“好,我们下午在红楼见面。”
对方没想到他时间安排得这么快,愣了下,“好。”
施向北握着手机,站立一会,就朝车库走去。
红楼是本市一家有名的休闲会所,属于半公半私的性质。以前多面向达官贵人,前几年私有化后,就向社会大众开放了。只是收费昂贵,普通老百姓是过其门而不敢入。
施向北订的是顶楼的包间,空间大,环境静谧,价格也贵。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奢侈的人,主要是想着顶楼来往的人少,方便谈话。
老刀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一位身着纯白暗花衬衣的男人靠桌而坐。白衬衣属于男人不会出错的衣服,可加了暗花就不是人人都适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