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约的地点是家咖啡厅。
叮铃…推门进去,环境整洁明亮,阳光透过一侧玻璃窗安静地落进来。
林宿一眼就找到了见面人。
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坐立不安地四下张望着。
他走过去拉开座位,“葛立立?”
对面立马惊讶地抬了下头,确认,“…您就是七爷说的那位‘大人’?”
七爷指的就是白无常。
他们这道有规矩:大多数情况下,阴差不显本像,神差不露神位。
所以林宿准备披个“天师”的马甲,方便以后接委托。
“嗯,白无…他没跟你说过我的特征?”
前两个字一出来,葛立立就确认了,“不能叫没说……”他犹豫地掏出手机,咽了咽,“七爷画了幅简笔画给我。”
手机屏幕亮出来——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林宿:“……”
雪泥马:【……】
林宿在意识中赞叹不已,“泥马…他的简笔画,真是简到了底线。”
除了必要的存在,多的一笔都不画。
雪泥马当和事佬:【也好,再多几笔就像通缉令了。】
一人一灵沉浸在观赏大作之中。
葛立立看不见灵识,只看对面过于清俊的少年半天没动。面如白玉,撑起的手腕间透出青色的血管。
说是某位“大人”,但让他实在没有实感。
但葛立立还是恭敬而小心地坐着,直到林宿把手机给他推回去,
“我想办一张天师证。”
他以前本来是有的,但17年前风水界倒行逆施,导致整个天师协会大洗牌。
他当时的“马甲”大概也随之注销了。
“可以是可以,但最近协会在筹备活动和比赛,手续有些复杂,如果是要找人帮忙,人员都暂时忙不过来。”
葛立立问,“大人不急的话,下周末带您去看看?”
林宿点点头,又问,“现在的会长是谁?”
葛立立说了个名字。
“协会有什么规矩吗,不用团建吧?”
“……不用不用。”
林宿连着问了几个问题。
长眠多年,他问的都很基础。几番下来,葛立立虽然态度依旧,却渐渐多了几分怀疑,少了点最开始的敬重。
【他肯定在想,你这个“大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一个普通道士。】
林宿,“他不知道有个词叫贵人多忘事。”
雪泥马摇头:【要是天下的贵人都像你一样,世道不知会乱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