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的屋舍中,除了刘非本人之外,竟还有第二个人……
*
“有人来了。”
刘非心窍一提,祁湛的身份乃是北燕的大司马,三更半夜的,北燕的大司马出现在北梁的大冢宰府中,这若是叫旁人看去,指不定便会染上“勾连”二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祁湛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不想拖累刘非,当即便要逾窗离开。
啪!
刘非一把拉住他,道:“来不及了,躲起来。”
刘非的屋舍没有后门,拉开柜子,快速将祁湛推进去,立刻掩上柜门。
嘭——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声闷响传来,舍门被大力撞开,梁错阔步走入。
“陛下?”刘非装作惊讶的表情,上前拱手道:“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前来,可是有甚么要紧的事吩咐?”
刘非早就猜到是梁错,不然这三更半夜的,除了刺客,谁敢直闯大冢宰府,且府中安安静静悄无声息,愣是无人阻拦,除了当今天子,还能是谁?
梁错走进来,快速环视四周,蹙眉道:“刘卿,这般晚了,你的舍中似乎有人?”
刘非面色平静道:“回陛下,的确有人,不正是陛下与臣么?”
梁错眯了眯眼目,那眼神有些子古怪,令刘非有一种梁错大黑天来抓奸的错觉。
梁错质疑道:“朕来之前,刘卿都是一个人在舍中?”
刘非镇定的回答道:“回禀陛下,时辰已晚,臣正准备安歇,自是一个人在舍中。”
梁错没有再说话,而是慢慢往前走去,竟朝着祁湛藏身的立柜而去。
刘非微微抿了抿嘴唇,好似很本分的垂首跟在后面,突然“嘶……”了一声,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撞在了内外间相隔的门框上。
梁错的步伐立刻顿住,听到刘非似有若无的呻*吟,果然放弃了查看衣柜,扶住刘非道:“撞到了?怎么如此不小心?快,把外袍褪下,朕看看伤口撕裂了没有?”
刘非推脱道:“谢陛下关怀,臣无事。”
“怎么能无事?”梁错扶着他坐下来,动作小心的退下他繁复的金丝外袍,又解开刘非内袍的衣带,将雪白的内袍从那单薄的肩头剥落,露出刘非受伤的手臂。
梁错松了口气,道:“幸而没有裂开,刘卿身子如此羸弱,要小心将养才是。”
“是,”刘非道:“陛下教训的是。”
这一打岔,梁错似乎忘记了要去检查柜子的事情,室内烛火昏黄,暧昧的轻轻摇曳,柔软的光线笼罩着刘非白皙的肩头,纤细的脖颈,还有那随着吐息微微起伏的锁骨。
娇嫩的后颈处,甚至还藏着一个快要淡去的吻痕,那是梁错之前留下的。
梁错眯了眯眼目,一双狼目泛起危险的光芒,他慢慢低下头来,试探的亲在刘非的唇上。
刘非唇瓣一颤,本想拒绝,梁错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搂住刘非的腰肢,“嘭——”一声,二人竟撞在内间的立柜上,说来也巧,梁错将刘非抵在立柜的柜门上,加深了厮磨与掠夺。
刘非并非第一次被梁错拥吻,梁错似乎有意讨好,卖力的撩拨着刘非的敏感之处,刘非引以为傲的冷静仿佛炙夏融化的冰凌,瞬间消磨殆尽。
哐——
就在二人渐入佳境之时,立柜若有似无的发出一声轻响。
梁错立时惊觉,沙哑的道:“甚么声音?”
自然是祁湛!
祁湛还在柜中,拥吻的二人距离祁湛,不过一扇柜门的距离。
刘非急中生智,上臂主动攀住梁错的肩背,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依偎似的靠在梁错的肩窝上,轻声道:“陛下,臣没有力气,站不住了……”
梁错的吐息明显一紧,轻松的一把打横抱起刘非,便要大步往立柜旁边的软榻而去。
“等等。”刘非制止住了梁错。
梁错眼目赤红,眼中写满了急躁,道:“刘卿你现在想拒绝于朕?”
刘非对上他野性的双目,没来由心窍一突,轻声道:“臣想先沐浴。”
梁错一笑,道:“好啊,那朕与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