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只觉得温水也是一股味儿,摇头说不喝了,又怕躺着再吐,只能坐着。
周远满眼复杂,想着陈庆实在是辛苦。
他很快地冲了个凉水澡,又换了一身衣裳,低下头闻了闻,只有皂角的味道,这会儿陈庆应该不会嫌他臭了。
等他回到屋里,陈庆朝他伸手,周远凑过来,陈庆就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衣领间嗅了嗅,没有味道,才又紧紧地抱住他:“你别担心啊。”
周远亲了亲他的脸颊:“阿庆辛苦了。”
抱着说了会儿话,先前那种饥饿感又卷土重来,陈庆叹了口气:“你给我煮个酸菜汤吧?”
周远不太会煮,陈庆就起身跟他一起去灶房,周远让他坐在灶前,自己从坛子里捞了泡青菜和泡豆角,在陈庆的指示下切碎了。
锅里烧了水,水开之后泡菜都下锅,周远低头看陈庆:“就喝个酸菜汤吗?”
陈庆想了想:“煮点面疙瘩?”
周远点头,又和起面来,他的手劲儿大,揉出来的面很是筋道,汤是酸的,又带着面粉本来的香气,陈庆热乎乎地喝了一碗下去,总算是不觉得难受了。
吃饱之后周远带着陈庆在院子里绕了两圈,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周远看着陈庆吃下一碗鸡蛋羹,才准备好了牛车和孙大娘一起去镇上。
走之前一直叮嘱他好好歇着,陈庆点头应了,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和孙大娘一起走了。
陈庆很听话地靠在床上,一时间有些睡不着,他从柜子里找到先前成亲的时候做喜服的大红布料,还剩着些,可以给孩子们做两个红肚兜。
许久没有做针线了,陈庆觉得有些手生,还先练习了一会儿,才敢动手,不过一上手就觉得做起来简单了,他熟练地划线,裁剪,走线。
一沉浸时间就过得很快,等他听见屋外的声音的时候,才发现周远他们都回来了,他竟然一上午都没有休息。
于是陈庆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立刻躺下装睡。
周远进屋就看到了落在床边的一些碎布,还有陈庆藏都没藏住的针线筐子。
他走到床前,就看见陈庆连装睡都不会,那眼睫毛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瑟瑟发抖,周远失笑:“别装了,起来吧。”
陈庆这才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丝毫不像是刚刚才醒的人。
周远弯腰揉他的头发:“不是不让你做针线活,别太累着自己就行了。”
“我觉得今天挺好的,也没觉得累。”陈庆这才说,“我给孩子们做了两个肚兜。”
做两个肚兜花的时间可不短,陈庆这会儿都快做完了:“所以从我们走你就没有休息?”
陈庆:……
周远一时间哭笑不得,今天去镇上他又去找了大夫,问了很多问题,大夫都快把他赶出来了,后面才说,孕夫的心情是最重要的,要是孕夫心里郁结,孩子也多半不会好,让他不要惹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