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是开叉款,来回拉扯间他的手背无意擦过她的小腿,若有似无的短暂接触却带起不知从何起的热意,让她忍不住拂开他的手:
“天气热就算了,你属火山的吗?身上也这么热。”
理了理裙摆,周放也换了个地,大大咧咧坐在地毯上,把面往温清渝面前一推,稍抬下巴示意:
“我多善良大方的人,一碗面而已,你想吃就吃。”
温清渝看着前后两幅面孔的人,心底没好气呵了声,紧接着识时务拿起筷子。
他吃的不快,但是吞咽的动作非常连续,有种只是机械性把东西往嘴里塞的感觉。
回想在餐厅他吃下肚的一大桌子菜,又看看这碗三几下被消灭了大半的面条,周放眉梢蹙起,默默抽了张纸,在他嚼咽的间隙,眼疾手快往他嘴上一盖——
要是配上那句“别动”的台词,还真有种绑架时捂嘴的即视感。
趁他愣神,周放把面端走,抢过他手里的筷子,正色道:“好了,不给吃了,你今天中午已经吃了很多,再吃下去肠胃不消化。”
她不清楚其中缘由,也不好直接过问对方隐私,只能以强制手段打断他的进食。
温清渝眉眼微垂,强压下心中的烦闷,自我调整后他把纸巾对折擦了擦嘴,周身漫上少有的疏冷。
迫于压力改变吃播形式后,他发现自己逐渐习惯了暴食。
而那段时间奶奶去世,在焦虑和压抑的情绪影响下这种情况不断加剧,心情不好时尤为明显。
更何况,他本身也爱吃,慢慢的,心理上的妥协和顺从让他接受了用这种方式来纾解内心,遇上合胃口的就算再饱也要吃完,否则会觉得很不舒坦。
明知这样对身体不好,但还是控制不住,每次暴食后都不例外地产生浓浓的负罪感。
直到查出胃病住院,虽然通过治疗和疏导这种情况已经好转很多,最近也没怎么反复,但现在看来到底是没有完全治愈。
客厅里低气压还在蔓延,周放扫了眼桌上的罪魁祸首,尽管她不想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可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安静又古怪的气氛。
她伸手轻轻戳了戳身边人的肩膀,轻声安抚:“我们下次再吃好不好?虽然我很开心你给我捧场,但是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事先说好,以后我会对你负责,好好监督你的,你要是乖乖听话,就会有我的独家奖励,鉴于你刚才的表现,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第一个奖励——”
“我们找个时间去领证吧。”
温清渝忍俊不禁,他试想过关乎奖励千奇百怪的形式和内容,却没料到会是这个。
“你别光笑不答应,虽然是协议结婚,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妈已经知道我了,我妈估计转头也会知道,所以最好赶紧领了证。”
“有证在,他们肯定不会怀疑。”
好说歹说,半天也不见他给点反应,周放急了,她怕自己的瞒天大计功亏一篑。
戳点的指尖转为浅拽他的衣领,上半身凑上去,干巴巴道:
“温锦鲤,我老公都叫了,你要是不认我就打电话给你妈,告诉她你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大渣男!”
近在咫尺的红唇上下启合,能清晰看到她等待回答时无意识咬唇而留下的齿印,温清渝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不动。
再次闻到她身上的甜香,鼓动的心越发不平静,他抿唇克制紊乱的气息,梗着脖颈否认:
“谁说我不认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小学生都懂,周小放,我人品没你想的那么差。”
听到肯定的回复,周放喜色浮现,松开他的领口时还不忘贴心抚平。
只是这人一急眼,耳根子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