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尹静和又恢复了往日喜笑颜开的明媚模样,眼珠子提溜转,央求道:“姐姐,能否手书一封,说明今日纷争的原委,我实在不想被阿娘关禁闭饿肚子了。”说罢,可怜兮兮地眨了眨没有半分泪意的眼睛。
傅靖姮被她这模样引得发笑,今日之事说到底也是因她而起,当即点了点头。
闹了这么一出,她们也不好再逗留于此,傅靖姮带着两个小姑娘前来跟长公主告辞,不巧正碰上林若芙几人,紧随其后的傅靖妤冲她摇了摇头,傅靖姮便知恐怕难以善了。
尹静和那句平手还是自谦了,林若芙双眼乌青,好似几天几夜没睡了,见着她们三人更是悲愤交加,当即跪在长公主身前控诉道:“臣女林若芙拜见长公主,请长公主为臣女做主,严惩傅靖姝尹静和二人。”
长公主执杯的手顿了顿,这几个小姑娘在她后院打架的事儿婢女早已报给她了,此事到底是因卢三的婚约之事而起,那婚约又是圣上赐婚,她压根不愿管这闲事,平白得罪人。
放下酒杯,端庄威严的脸上漏出浅淡的笑意,询问道:“林小姐既有话要说,本宫也不好不听,只是这长公主府终归不是刑部的衙门,本宫也不是那明察善断的青天,你且说来听听吧。”
林若芙义愤填膺,压根没听出长公主话中深意,直愣愣地说道:“傅靖姝与尹静和对臣女几人拳脚相加,请长公主做主。”
尹静和哪里容得了她这般的污蔑,呵斥道:“你敢不敢说你方才说了什么污言秽语?打你也是你自找的。”
“我说的有何不对?那傅靖姮一把年纪恬不知耻,明知卢三公子同书仪姐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使劲了下作的手段行勾引之事,若非她蓄意勾引卢三公子,他何以会不顾同书仪姐姐多年的情分,去求娶那个及笄多年没人要的老女人。”
傅靖姮:“。。。。。。。”
天杀的,她才二十三正当年,怎么就成了一把年纪没人要的老女人了!!!
就卢铮这狗德行也有狂蜂浪蝶追逐,害得她受这无妄之灾。
傅靖姝忍无可忍,辩驳道:“林若芙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姐姐才没有勾引他,是他自己说喜欢我姐姐要求娶我姐姐的,还说若能得我姐姐为正妻,此生断不纳二色的。汴京中从未听闻孙小姐同卢三公子有婚姻之约,既无婚约,男婚女嫁便各不相干。况且我姐姐同卢三公子姻缘乃圣上钦定,莫不是你觉得你比圣上更英明睿智,可以对圣上的旨意妄加置评?”
林若芙嘴皮子功夫远不如傅靖姝,却梗着脖子冷笑道:“你姐姐回京才月余,便引得不近女色的卢三公子同她相约秋水楼私定终身,说得好听叫什么情投意合,说难听些便是私相授受了吧,圣上为着国事殚精竭虑,如何晓得你们这起子苟且之事。”
越说越离谱了,傅靖姮正想出言分辨,只见卢铮大踏步地过来,眉宇之间尽是不耐,说出的话语也带着森冷之意:“林小姐好大的口气,如今我这正主来了,不若好好说说看,我是如何受人勾引行苟且之事的。”
原是长公主见底下争端越发激烈,遣了婢女去将卢铮请了过来。
恰好卢铮过来时,便听见林若芙道他被傅靖姮勾引抛弃孙书仪那事,当即已是怒不可遏。
以往他在京中也无甚好名声,说他癫狂说他放浪的比比皆是,他心知自己是怎样的人,从来也不与他们争辩,不知今日为何听见有人歪曲他与傅靖姮之事,还将脏水尽数泼在傅靖姮身上,心头竟涌起难言的怒火,又见傅靖姮静静的站立在那,脸色无奈又迷茫,心底竟有几分酸涩难言。
林若芙方才嚣张跋扈的气焰随着卢铮的到来生生地灭去了一半,又为着书仪姐姐的事儿,心中既担忧又委屈,说话间也带了几分哭腔:“卢三公子,你离京五年,书仪姐姐日盼夜盼,你怎的扭头便与别人结亲了,你叫她今后如何是好啊。”
卢铮的眉头又紧了紧,只记得孙书仪是他母亲家族那边的一个远方表妹,只了了见过几次罢了,至于她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早就记不清了,更遑论什么情分了,冷声道:“我与你口中的孙小姐不过年少时匆匆见过几面罢了,并无旁的情分,在我心中只认傅靖姮一个妻子,再容不下旁人,若你再口无遮拦,我看也不必等长公主裁决,直接移交刑部,判一判构陷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