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鹤淮性子豁达、洒脱、清醒、独立,和谁都似乎交往得来是天生如此,但没想到…
温临有子女三人,孙辈只有东君和鹤淮两人,在他身边长大的只有这个孙女。他其实是很想疼这个孩子的,但这个孩子从小就和他不太亲。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一直在药王谷的缘故,没想到原来是她小时候他伤到她了…唉!
白鹤淮走出房间,温壶酒在外面已经等了她许久了,问道:“怎么和你外公谈了这么久?”
白鹤淮淡淡的道:“是呀,把二十年的话都说了~”
温壶酒拍了拍她的肩:“现在的温家是舅舅当家,不怕。”
白鹤淮笑道:“舅舅不必担心,就是和外公说了些小时候的事儿,又说了说我是如何找到父亲的,还不需要舅舅和老爷子再为我发生冲突。”
温壶酒眯了眯眼,心想这个再字很微妙啊…
白鹤淮:“行了,舅舅,我先回房了。明早也不必送我们,咱们到时候南安城见。”
温壶酒:“你和暮雨路上小心。”
温壶酒推门进屋,看道老爷子的神情吓了一跳。
温壶酒:“老爷子,你咋了?鹤淮说啥了?”
温临:“唉,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三岁便有记忆了。”
温壶酒:“三岁?然后呢?”
温临:“当年我阻止苏喆来看络锦和她大吵,被鹤淮听了去,还有当年苏喆找她我把她藏在祠堂后来与你争执,她也记得。”
温壶酒心想:怪不得…她说不需要我再和老爷子为她争执。
温壶酒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了,鹤淮性子洒脱,早就释怀了,怎么忽然提这些?”
温临叹了口气:“就是根据我们说的那些暗河、鬼面人的只言片语,她找到了苏喆。”
温壶酒点了点头:“她从小便聪明,也不奇怪。”
温临:“哎!没想到我这个孙女小时候过的那么苦,懂事儿的让人心疼啊。”
温壶酒:“那不是正常吗?鹤淮差不多算得上是从小无父无母的状态。亲舅舅——就是我经常在外游历,亲姨妈离的那么远总共也不曾见过几面。你又天天那么严厉,她母亲刚走没多久你还关她祠堂,吓得她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睡着了就哭醒。
现在鹤淮长的好,性格也好,还有一手医术傍身,已经很好了。就算又找了个暗河的傀,也只能说是缘分如此。再说了,那
小子长相功夫都不错,对鹤淮也好。两个人都是懂事的孩子,他俩能过好的。”
温临:“我记得东君当年生辰我送把琉璃给他傍身,鹤淮我给什么了?”
温壶酒:“她近几年生辰的时候咱们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她之前在药王谷,每年回温家也不是生辰那个月,咱们啥时候给她过过生辰呀。”(不过这丫头每年回来,也从我这儿拿了宝贝好不好…)
温临听得摇了摇头,心里更加难受了,鹤淮没有说错,确实是无人偏爱于她。他还嫌她不与他亲近…
温临:“鹤淮每年在药王谷过生辰你就不知道派人把礼物送去?!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
温壶酒简直无语,您在那儿后悔骂我干嘛!
温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鹤淮的嫁妆呢?你给她整理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送到南安?”
温壶酒:“我昨日都已经送过去了,她自己顺便带回去。”
温临一脚踹了过去,温壶酒也没敢躲:“混账,你就不知道问问我?!我是看出来了,你每次给鹤淮塞东西根本不提醒我!怪不得鹤淮这么多年只和你最亲!”
初夏的夜晚,忽然下起了细雨。
苏暮雨看白鹤淮与老爷子话别迟迟不归,便拿着伞立在院中等她。终于看到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