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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玉入了暗楼后,郁东家也给明堂和容与各自安排了房间。
没了叶棠玉,容与也懒得多待,提步便走,到了走廊,却被明堂喊住。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明堂小跑着凑上前来,挠了挠头:“留步留步。”
“刚刚一时忘了问,方才我被剑气所伤,仙女姐姐用灵力给我治好了,为何我还是有些痛呢?”
明堂甩了甩手。
容与划过这人的脸,想起方才叶棠玉为他疗伤的画面,眼眸微暗。
“不知。”
容与拂袖而去。
那明堂却十分没有眼色,又跟了上来。这次倒没再问他伤口相关的事。
“这位仙君……你和仙女姐姐是同胞姐弟吗?”
见容与的目光扫过来,明堂挠了挠脸,可疑地升起红晕:“不瞒你说,仙女姐姐搭救我之后,我就有心相许,现下只是想打听打听仙女姐姐的喜好。”
有心…相许。容与鸦睫一颤,看着眼前的男子,眸光中划过厌烦之意。
明堂埋着头久久没等到回答,一抬头才发现容与不知何时早就离开了。
四下张望时,对上了倚着门框看戏的郁东家的眼睛。
“有心相许。”郁东家意味深长地重复了遍,“明公子胆儿可真肥,还未脱险便想着情情爱爱呢。”
“郁东家别取笑我。”明堂笑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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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不想多与明堂说话,却也没有回屋,而是去了望乡楼下听怨鬼申冤。
这里怨鬼很多,每一个都将生前所受冤屈讲得十分凄婉,只是少了看客。
讲故事的怨鬼跟前,只有一个执笔鬼面无表情地将故事记下。
不像从前他待着的道观,来讲故事的人跪在观主面前,讲得声泪俱下,还有一众道观弟子做听客。
要有趣味一些。
容与手腕一转,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惯用的茶壶和茶杯,给自己沏了壶茶。
倒也认真听起来。
背叛、抛弃、设计、贪欲、爱恨情仇……桩桩件件都是人性之恶。
若是旁人来听,想必或是泣泪或是愤怒亦或是深有同感的痛心悲凉。
而容与伸手轻轻摸上自己的心,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与他听了风声鸟鸣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里,一片死寂。
他生来就如此,从前幼时,尚不懂遮掩,不知道胞弟夭折为何全家恸哭。
被他爹吊起来狠狠打了顿,打得皮开肉绽,直到身体受不住疼,眼角自然而然有了泪迹,才被他爹放下来。
后来家里请了高人来为他算命,高人说他六亲缘薄,生性冷情,不好教化,此后必定克父克母。
那高人每说一句,魔魂就在他体内肯定一声,连连赞叹这凡人于算命一道很有天赋。
那如何可解?
这位高人也给出法子,说要想变一变他的命数,便要让他历经磨难。
亲身感受人间至苦,方得破局。
于是,他有了一段很难熬的日子,他爹将他送往了一处蛮荒之地,他差点死在那儿。
被带回来后,他懂了要在这人间活着,有时需要去迎合一些东西。
于是醒来后他笑着自请去京城最有名的道观带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