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紫冥领命而去,在深夜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容蓁看着紫冥消失的方向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认真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眉如远山,眸若星辰,肌肤胜雪,唇不点而红。
这是一张足以倾倒众生的容颜,却也是一把双刃剑。
她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貌,周旋于权贵之间,为家族争取利益。
但她更清楚,只有真正的实力,才能让她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立于不败之地。
她垂下眼睑,手里的珠串儿在指尖磨砂着。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若是今日听来的流言为实,萧誉则是个不好惹的人。
若为虚,就那晚她对此人的观察,这样的人物——
或许,就连“质子”这样的身份,本就不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那么,他以身犯险接近楚燕皇室,究竟又有何目的?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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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容蓁刚刚起身,暗卫便将打探到的消息呈了上来。
“小姐,南疆质子萧誉,年十六,南疆王第三子,自幼聪慧过人,文武双全,深得南疆王宠爱,七岁时生辰被南疆王定为下一任继承王位的世子……”
紫冥低着头事无巨细地将萧誉的生平过往,都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容蓁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这位南疆质子,果然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除此之外,属下打探到,这位南疆质子,并不简单。”
“哦?”容蓁挑眉,来了兴致。
“这位南疆质子,不仅精通兵法谋略,还精通医术,毒术,听说,他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就连南疆王身边的几位高手,都对他赞不绝口。”紫冥压低声音,目光中压抑着炽热的光。
“还有呢?”容蓁追问道。
“据说,他性格孤僻,不近女色,而且,手段狠辣,杀伐果断。”紫冥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在南疆,他被人称为‘玉面阎罗’。”
玉面阎罗?
容蓁想到那晚,萧誉那件指着自己的那模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长得确实不错。
不过,这位南疆质子,还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容蓁纤手执起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青瓷的凉意透过肌肤,却驱不散心头翻涌的思绪。
紫冥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城府深,心狠手辣……”她喃喃自语,清澈的眸子中却不见丝毫惧意,反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南疆世子,倒真是个妙人。”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目光落在院中那株傲然挺立的白玉兰上,任凭带着淡淡玉兰花香的清风拂过脸颊,吹散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小姐?”紫冥略带疑惑地抬头,却见自家小姐身姿纤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可那双清澈的眸子中,却闪烁着与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睿智光芒。
“你说,”容蓁忽然开口,语气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样一个人物,若是敌人,该如何?”
紫冥心中一凛,立刻垂下头,恭敬答道:“回小姐,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智谋过人,若是为敌,必是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