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荚微微色变:“三娘,有事好商量。”
那人遂停下:“倒不是个蠢笨美人,然,来不及了。”
随之随笑声而去。
已然被擒,二人只得席地而坐,花阳破鼓道:“公主怎知此人便是三娘?”
杨夏荚道:“一路走来,只她畅行,无人与之调侃,所过之处,皆有人严整已装,且她身形较之他人更为娇小,猜是一女子,方探询一二。”
花阳破鼓颔首,“言之有理,那此时如何是好?”
杨夏荚起身摇撼那铁铸的囚笼,复侧目,问道:“此番重量于你,岂是难事?”
花阳破鼓闻言,稍一运力,随即挠头嘿嘿一笑:“自是不难,不过略施小力。”
杨夏荚道:“此处确实僻静,未曾听见声响。”
随即沉吟片刻,手指囚笼某处,花阳破鼓会意,双手握住其中两根铁柱,“哐当”一声,两柱连接之处应声而断。
杨夏荚优雅走出,花阳破鼓随后。
二人为避开巡逻人员,与其反向行之,直至山林密草深处方停歇,想必此处已然僻远,无人踏入。
复行数十步,似闻啜泣之声,隐隐约约,二人驻足对视片晌,循声而去,此人不正是那三娘?
杨夏荚探怀取出金丝针,弹身而起,射其颈穴,那三娘未及反应,中针方觉,捂住颈部跌身倒下,挣扎起身之际,花阳破鼓已将人制住。
这才看见此处乃一小坟堆,坟前立一无字碑,原是在此祭拜,观其规模,似乎是一孩童之墓。
杨夏荚道:“还估摸着这是个无恶不作的土匪窝,不曾想还有个有血肉心肠之人。”
三娘虽被擒伏,却是无惧:“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义匪,只杀世间蛀虫,只取富人油水,惩恶济贫,抚养孤弱孩童。”
杨夏荚反诘:“哦?如此说来,你们为何避世在此?又为何关我二人?”
三娘冷飕飕地回道:“你二人先行伪装之事,定对我等有所图谋,我为何不能将你二人关押?”
此番说来,确是她理亏。
杨夏荚遂道:“我们寻家妹而来,她于此间走失,遍寻未果,方出此下策。”
三娘嗤笑道:“自我在此管事两载,再不许寨中行虏掠妇女之事,自然不曾见过你妹妹。”
杨夏荚蹙眉,莫不是乌山贵狮以男子装扮未曾认出女子身份?这寨中观之人烟寥寥,亦不似密报所言千人,杀营又作何意?
三娘见杨夏荚不语,又道:“虽不知你们如何逃出那玄铁铸笼,既然误入,姑且放行,若二当家在此,定不如我这般手下留情。”
杨夏荚摇首:“空口白话,我等无法信服,唯有亲眼一见昨晚所擒之人,确认吾妹是否在内。”
三娘狐疑顿起:“昨夜?我们寨中正忙于要事,人手皆有调度,何来闲暇捕人。”
如此说来,杨夏荚更是确定乌山贵狮便是失踪于此,只是这三娘似乎并不知情。
既然无用,便只能相赠一记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