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多想,他来不及转身便往前跑去,轻松摆脱了那三人的追逐,迂回徘徊后方回了霍府。
叶南樛黑着脸坐在庭院中,看着公主府的方向,那丫头到底是何路数,他这等轻功夜探皇宫都可自如,今夜还不曾落脚便被发现了,莫不是他的轻功退步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二探慕安府。
而此时的慕安公主府内。
“公主,抓到了,都在这了。”
一身高八尺粗布袍大髯汉,一手提一黑衣蒙面人掷于地上,转了转脖子,温声细语道。
“不愧是花阳破鼓,啧,不如你改名叫牛尾扑蚊吧。”
另一位脚着金履,身穿花衣的男子看起来是位儒雅书生模样,却言语轻佻刻薄,手中亦是抓着一位黑衣蒙面人。
杨夏荚一脸不忍直视,扶额叹道:“别磨蹭,还有活儿候着你们。”
“公主,杀不杀?”其声是一名女子,却是女扮男装,一张秀脸英气逼人,一身玄衣劲装,言辞利落冷冽。
花衣男子摇头,作痛心疾首状:“啧啧,小狮狮,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温柔一点,勿言杀伐之事。”
玄衣女子面色一沉:“不许这么喊我!”
同时,粗布衣男子嫌弃道:“你闭嘴吧,若不是今夜在此会面,谁人知晓这江湖上玉树临风的白面杀手“金门无杰”,啧啧,实乃有失雄风。”
花衣男子却是不屑,摇扇间昂首踱步,“你懂什么?美人在骨且在皮,我这份儒雅任尔刮尽髯须亦难学一二。”
被唤作小狮狮的女子作手刀势正色道:“公主,需要我帮你清理门户吗?”
杨夏荚再次扶额,起身弯腰歪着脑袋看着几个蒙面人,一张笑脸温柔问道:“长公主给你们多少钱?”
三名黑衣人不答,杨夏荚又问:“我给你们加倍可好?”
三人仍是不语,杨夏荚取案上果刀拍其面颊,道:“如此死咬着不说作甚?捉来至今尚且有命,想必并非死士,想活命就说话呗。”
玄衣女子一脚踹其一人胸口之上:“你们都哑巴了吗?”
“唔……唔……”被踢者口血溢出,其余二者面露狰狞,口齿不清。
粗布衣与花衣男子对视一眼,手捏其三人面颊,强启其口,三人皆无舌,异口同声道:“公主,真是哑巴。”
“啧,真狠啊。”杨夏荚愣了一神,拍了拍手,啧声道。
玄衣女子皱眉看向杨夏荚:“那如今怎么办?”
花衣男子:“公主怎知是长公主所派?”
杨夏荚耸耸肩:“不知道啊,带走留个体面吧。”
继而又道:“将人送去长公主府,无论是不是她的人,自我来此,只与她起过冲突,不是她也得是她。”
三人双手抱拳,领命而去。
然不多时,慕安府邸火光冲天,待叶南樛来时,火势之大已如白炽。
夜深如墨,周围已然惊动不少百姓,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感到莫名,议论声四起。慕安府中守卫们忙作一团,火势猖獗,犹如脱柙猛兽,楼宇哀鸣,梁柱吱嘎,皆是火海一片。
叶南樛隐于人群,眉间紧锁,忽而舒展,往夜色中隐去。
大火烧至后夜,救火的侍卫来了一批又一批,这慕安府的火烧得却是讨巧,火势从主人间开始,其余处安然无恙。
次日卯时,杨夏荚泪痕满面,由两名婢女一路搀扶,踉跄步入中宫。皇后见状,心下虽忧虑,却亦无良策以对。